次日一早,兩人早早便醒了。
雖然說是醒,其實也不盡然。臺卿還是保持著清醒,打了一晚上的座。
一床之隔,成鉞也沒睡。黑暗裡他注視著臺卿的容顏,很久很久......
兩人裹上了足夠禦寒的衣物,這才出了蚌殼。
只是意料之外,這蚌殼外的天空竟仍是一片暗沉的黑色。
臺卿蹙了蹙眉。
不對,她明顯是估計好了時間才出的門,現在即使沒有日頭高照,至少太陽應該是已經升起了的。可這天空一片暗沉,甚至還颳著風雪,看著也不像是陰天,倒像是這天——根本就沒有亮過。
她與成鉞對視一眼。
成鉞顯然也是這麼想,他眼中難得有點嚴肅的神情,開口,卻是與臺卿異口同聲:
“永夜。”
那五爺話中所說的東西似乎真的實現了。冰原上伸手不見五指,巨大的風雪使得人們連星子也不得窺見。唯有成鉞手上那朦朧的夜明珠,還散發著微弱的光。
只是雖然是永夜,但兩個人的腳步卻不能為此而停。
不能依靠星星辨別方向,臺卿便拿出了自己的法寶。索性這東西還沒有如同五爺說得那般完全失靈,尚且還可以使用。
兩人便循著北面走去,小獸冷得厲害,一連打了幾個噴嚏,被成鉞揣在懷裡,也不敢讓它下地走路了。
沒過多久,兩人便看見了獵人的小屋。
風雪愈發的大,幾乎到了寸步難行的地步。若是此時兩人選擇御劍行走,最大的可能便是被風雪掀翻在地,尋不到方向。
最厲害的修士也不是自然的敵人,真正能移山填海掌控自然的,只有仙。
臺卿與成鉞也算是意識到了自己的渺小。她並沒有強行挑戰自然更替的打算,便拉著成鉞進了小屋。
小屋不大,東西卻很是齊全。有什麼大大小小的傢俱火盆,成鉞甚至在一個角落裡扒拉出了許多的可以燃燒的炭。
臺卿笑著指了指那破舊的床榻:“這還不如你那呢!”
成鉞便也抿嘴淺笑起來:“可不是。”
兩人在屋裡呆了足足有大半日,也不見這風雪止息,反而卻有了愈來愈大的趨勢。臺卿蹙了蹙眉:“看來今夜要在這裡睡了。”
成鉞點頭,看著這愈發窄小的床榻:“生活條件倒是不如從前了,你住的貫嗎?”
臺卿點點頭,她早已經不是那挑剔性子,不然那蕩歌山上年久失修的屋子都夠她喝一壺。
臺卿在這些日子的旅途中養成了點凡人的習慣,外面天色昏沉,昨日又是一天的清醒,難免有些犯困。她知會了成鉞一聲,便打算去獵人的床榻上將就一宿。
成鉞由著她。自己坐在屋子的角落。本來破敗的房屋都幾乎要在他攝人的容貌下蓬蓽生輝了。他不知道從何處取出了一些茶點,坐下來準備看看外面的風雪何時會止息。
只是他等來的不是停止的風雪。
成鉞的眸光一暗。
他看見外面閃爍著的晶瑩的綠光。
不止一點......
一對一對,由遠及近,層層包圍了這幢不大的小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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