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本來應該飽滿的面容像是一夜之間失去了所有的血肉,深深地凹陷下去,眼眶裡已經沒了東西,往裡看去竟也能直接看通。她的鼻子萎縮的不像話,本該是花瓣般嬌嫩的嘴唇也只剩薄薄兩層面板。
她的嘴巴還張著,似乎還有什麼話要說,只是那空曠的黑洞裡,已經再也沒有她賴以發聲的工具了。
此時她躺在床上,一個瘦小乾癟的頭顱配上一身還算瑩潤有力的身體,十足的詭異。
血似乎還在蔓延,景婉黑洞洞的眼睛望著旅社昏黃的天花板,裡面什麼也沒有……
似乎馬上就有人崩潰了。
身後有人痛哭出聲,臺卿卻是皺緊了眉頭。
手上的術法給了她最終的回應,可是這個回應卻講她帶入到新的謎團中。
她終於發現了整件事的奇怪之處。
“沒有妖魔。”她道。
“什麼?”玄松還在抿著唇看這他似乎還有映像的師侄,就在今天早上,她還熱情洋溢的與他打招呼。
“這種死狀並不可能是人為造成的,”臺卿的聲音有一絲顫抖,無憂似乎感覺到了,默默站在了她的身後
玄松詫異的瞥了一眼過來。
臺卿緩慢道:“可是,沒有妖魔作祟。”
玄松聞言結了個印,取出了一個卷軸,將這白玉缽收好,這才又從袖中摸出一個驅鬼羅盤來。
這驅鬼羅盤也是玄遠門下的一件法寶。轉盤定鬼神。普通的驅鬼羅盤頂多也就尋找下附近的妖魔鬼怪玄遠門的卻不同,它在找到了那些妖魔後能起到一定的威懾作用,牽制住那些鬼怪,以爭取降魔的時間。
只是一切的前提都是在這一空間裡,要有鬼怪的存在。
只見玄鬆手裡羅盤上的指標漫無目的的轉著圈,卻始終沒停下來。
玄松沉默下來。他忽然意識到了這件事情可能超乎了他的想象。既然羅盤沒有指引,這裡有九成可能沒有出現過妖魔,可是他又能確信,這不可能是普通人類能製造出的傷口。
別說是她寸寸碎裂的骨骼,光是這景婉臉上那團花白的腐肉,也不像是什麼人間產物。
況且景婉再怎麼說也是玄遠門弟子,加上景清當時就在門外,怎麼可能會有凡人突破重重限制殺了景婉?
場面一時陷入了僵局。無憂卻注意到,臺卿面上呈現出一種若有所思的神色。
“怎麼了?”他於是開口問道。
臺卿的表情有些嚴肅的莊重,他緊鎖著眉頭,一副認真思考的樣子,遲遲才開口:“我似乎在哪見過這樣的描述。”
玄松的眼睛霎時就亮了起來,他兩步跨到臺卿跟前急不可耐道:“在哪裡!”又像是反應過來他實在太過心急,儘量和緩了語氣,只是眼睛裡仍透出焦急的神色:“或者你能記起,是在哪本書裡記載,還是在哪裡偶然聽見?”
臺卿秀氣的眉毛幾乎糾纏在了一起。她努力回憶著,只是這記憶淺薄的如同暑天里正午的水汽,剛被她接觸到就化的無影無形。只是看著床上無辜倒下的人,以及老友焦急的眼睛,覺得自己再努力,也許就能想起來。
“噔噔噔……”
身後忽然傳來了雜亂的腳步聲。眾人皆是一驚,連忙回頭去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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