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外面呼嘯的狂風仍不斷的席捲著這搖搖欲墜的房屋,眾人的身體都覺得身體有些輕微地晃動,葉芝貞等人仗著自己練過武功,而相互之間誰也不想先露出膽怯之色,一個個較上勁,都站在那裡顯得穩若泰山一般。而那些跟過來的日本官員們正在叫苦不迭,後悔自己不在日本好好待著,醉死在藝伎院溫柔鄉之中,偏偏要作死來瞧這場比武,他們早就不在乎這兩人究竟誰輸誰贏,只求趕緊讓比武有了結果,颱風一停,就抱著腦袋坐船滾回日本。上原信的死,他們也不在乎了,誰愛給他收屍就給他收屍,愛給他報仇就給他報仇,他們是萬萬不敢再惹這個東洋赤虎了。
“他還在戰鬥過程中直接收鞘了?”曹龍莽等人看著玉山信元手起刀來皆是不明所以。沈落松雖然剛才佔盡優勢,但是玉山信元卻又在最後時刻展示出了劍芒這一神技,現在勝負仍未可知。眾人摩拳擦掌,各個繃緊的神經不敢有絲毫的放鬆,望著這二人,等待著他二人最後殺招的比拼。
信元此時視外面的狂風怒吼於無物一般,雙腿微微彎曲,整個身體向一支彎曲的長弓一般的對著沈落松,宛如他將要射出一支鵰翎箭,直刺玉山信元的心窩。
只見他左手拖握著刀鞘,右手慢慢放在刀柄之上,看來是要在與沈落松對劍之時,將太刀從刀鞘中快速拔出來攻擊沈落松。
曹龍莽等人心道:“想法是不錯的,不過這速度還能有正常出刀的速度快嗎?一出刀鞘的話,方向角度更好判斷,他不是在自尋死路嗎?”
但是沈落松卻不這麼想,“怎麼感覺他的整個氣場與剛才又完全不一樣了呢?剛才他的氣場殺氣已經足夠強大了,但是現在卻似乎又憑空增加了一倍一樣,我站在他的面前,正有一個股從來未有過的壓迫感向我襲來。這一招如此架勢,看來就是他們空山神劍派最後的絕招了,也是他玉山信元最後最強的殺人技了。”沈落松下意識的也撿起了地上尚方寶劍的劍鞘,拿在了左手之上。
雙方的所有氣息,似乎在這一刻凝固了……
“來了!”突然,玉山信元輕聲一喝,沈落松只覺得眼前一花,信元雙腳似乎沒有絲毫動彈便來到了他的面前,他的招式沒有一絲的前搖之勢,轉眼之間,刀已出鞘從沈落松的右肋之處,由下而上,猶如蛟龍出海,而在玉山信元刀已懸在半空之際,沈落松竟沒有表現出來一絲抵抗,身體藉著這一刀的力道在空中一飄,便倒在了地上。
曹龍莽大驚失色,大喊道:“二哥,你怎麼樣了?!”
廖清揚、葉芝貞,甚至包括魯天恩在內的人都是心驚膽戰,剛才的信元的動作一氣呵成,從刀出鞘到將沈落松砍倒連眨眼一下眼的時間都沒用上,眾人皆不敢相信世上還有如此出神入化的刀法。魯天恩看著倒在地上的沈落松,心中滋味難以名狀:“他不會就死在這裡吧?這……我真是沒想到,對手居然如此強大,還有這麼強的殺招……我的長亭劍法居然也……”
一邊的豐臣一郎見沈落松一聲不吭地倒在了地上,身邊已經流出了一灘血來,懸著的心已經放下了,他拍手說道:“勝負已分,沈落松雖然厲害,但是終究不敵我師弟,我們大日本的刀術勝了你們清國的劍法了,東洋赤虎,在清國打遍所有高手,未嘗一敗,你們就老老實實認輸吧。”
曹龍莽此時也不管誰輸誰贏了,他見沈落松倒在地上,好像已經死去了一般,他心中痛苦萬分,喊道:“二哥,大哥離我而去了,你可不能再走了,離我一個在這世上可太不仗義了!”說著他一步就要上前去看看沈落松到底怎麼樣了。
這時,只聽,倒在地上的沈落鬆開口說道:“弟弟,不用擔心,我還行。”
在眾人驚異的目光之中,沈落松左手撐著地,又緩緩地站起了身,捂著自己右肋下正血流不止的傷口,喘著重重的粗氣,望著玉山信元。
豐臣一郎舌頭都驚的要吐出來了,他本以為沈落松吃了這招拔刀技必死無疑,沒想到雖然已是重傷流血,但還是活了下來。
但場上最吃驚還是玉山信元,他看著已經快要被刀砍成血人的沈落松,目光如炬,說道:“我明明已經砍中你的要害了,那個角度與力量你根本不可能活下來的,你……”
“你砍中的是這個……”沈落松左手拿起了剛才從地上撿起的尚方寶劍的劍鞘,只見劍鞘已經被橫切為了兩段,看來,剛才的那一生死時刻,沈落松用劍鞘擋在了要害之處,劍鞘分擔了一部分的刀鋒力量,雖然沈落松還是中了一刀,但是腋下的傷口沒有多深深,並不致命。
可就算如此,沈落松身上也已經有了多處刀傷了,並且血流不止,加上這一刀下來,他流出了的血已經都夠裝半個浴盆的了。看來就算是玉山信元不繼續進攻,他這副身體也堅持不了多久了。
豐臣一郎此時已然覺得勝券在握了,就算這一刀沒要了他的命也差不多了,便說道:“沈大俠,你不行就別撐著了,棄權我師弟會放你一條生路的,何必要在此送了性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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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龍莽忍不住就要對豐臣一郎破口大罵了,卻聽沈落松此時深深地吸了口氣,說道:“我還能行,別把你和我相提並論,你不配,我跟你不一樣的,我可是揹負了很多人的期待的,不會輕而易舉地死在這裡的,也不會輸的。”
豐臣一郎看著沈落松望向自己既堅定又兇狠的眼神,不由得瞠目結舌,便不敢再出言諷刺了。
沈落松淡淡地對玉山信元說道:“信元兄,剛才那招沒殺了我,這下你再沒有機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