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兒子剛才在外面遇到了一個人,知道了一件事情,想跟父親確認一下。”
“碰到了什麼人?知道了什麼事?”
“我在外面碰到了葉芝貞師父的千金,葉秋夢。”
“額,”李瀚章差點嗆了一口水,他馬上淡定道:“哦,碰到了夢兒啊?事兒是什麼事兒啊?”
李經淦聽他爹居然改口管葉秋夢叫夢兒,心裡一打鼓,“她上來就怒氣衝衝地和我喊道,說她絕對不會嫁給我的,讓我死了這條心。”
“......”
“我莫名其妙,怎麼她突然說我要娶她呢?我不知道這個事情,我跟她解釋,她說我裝糊塗。說雖然小時候跟我經常一起玩,但是那只是朋友而已,要是談婚論嫁就不要想了。後來她很生氣的就走了。兒子聽後感到非常困惑。”
李瀚章心裡想著:“葉師傅的千金果然跟他說的一樣,確實她跟一般的閨女不一樣。不過以後過門來就好了,都是可以教,可以改的。我這兒子也不知道隨誰,這麼傻,沒人告訴他都不知道自己下個月就要娶妻了,哈哈。”便說道:“夢兒說的沒錯,你倆下個月成親。你爹連聘禮都給葉師傅下了。”
“什麼!”李經淦簡直不敢相信,說道:“怎麼我不知道?沒人跟我說嗎?”
“你這不就知道了嗎現在?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爹都安排好了,到時候拜天地,入洞房,你就跟著流程走就行了。”
“我不娶她!”李經淦很堅決地說道。
李瀚章一口茶水差點噴出來,這個小兒子從小對自己說的話都是言聽計從,今天居然敢當面反駁自己。李瀚章臉一沉,說道:“為什麼不娶夢兒,她樣貌還有家室都是廣州城一等一的。”
李經淦見父親臉沉下來,自己的氣勢一下就減弱了,但是還是小聲道:“不管一等一,二等二的我也不娶,我壓根就不喜歡她,為什麼要娶她?”
李瀚章厲聲說道:“什麼什麼?喜歡和娶她有什麼關係?不都是先娶進門再說嗎,那她她就是你的人了,到時候你慢慢就喜歡她了。”李瀚章這套言論現今看來有些驢唇不對馬嘴,但是在那個封建年代,確實是絕大部分婚姻的常規操作。
李瀚章又續道:“你知道葉師傅他家每天來給他女兒提親的媒人都要把門檻都踩破了。你能娶到夢兒是你的福氣,居然還說什麼喜不喜歡?我供你去英國讀書學來的就是這些嗎?”
“兒子要感謝爹送我出去留學,兒子已經有女朋友了,在英國認識的,所以不能再娶葉秋夢了。”
李瀚章聽後微感詫異:“女朋友是什麼東西?”
“這個......就是一男一女,每天都可以在一起,我可以跟她有說有笑,親密無間。”
“放肆!”李瀚章真急了,“這都是哪來的思想?自古以來男女授受不親,你居然和一個沒嫁給你的女子親熱。你和那些逛妓院的紈絝子弟還有什麼區別,真是敗了我們李家的門風!虧我從你識字開始就教你孔孟之道,聖人之言。你居然趁著在國外幾年沒人管你,幹這種齷齪的事情!”
李經淦這下聲音更小了,不過他又覺得自己並沒做錯什麼事情,說道:“我不是逛妓院的,我女朋友也不是妓女,她是英國人,是個基督徒,名字叫瑪麗......”
李瀚章喊道:“馬什麼也不行!你必須立刻跟她斷絕關係!我現在每天看見那個聖心大教堂都恨不得拆了它!你居然還找一個英國教堂裡的女子!傳出去我這官都沒做了!”這時,李瀚章手裡的茶杯不是葉芝貞摔得那個永樂年間的古董,也不心疼,一把就摔在了地上,碎成了數十片。
李經淦見爹被自己氣成這樣,擔心他的身體,也不敢再出言頂撞了。只聽李瀚章喊道:“來人,來人!”聞言進來了幾個下人。李瀚章道:“把這個逆子管到他自己屋子裡,誰也不許見!等到大婚那天他娶了葉家千金為止!誰敢放了他,就打斷他的腿!”
下人們連連答應,李經淦怕再惹父親生氣,不敢多言,乖乖地跟著下人走了。
李瀚章喘著粗氣,見外面又跑進來一個下人,聽他說道:“老爺,有客人來了!”
“怎麼又有客人了!是誰!”
那下人見老爺生氣,自己大氣都不敢喘,小聲道:“他說他叫佐佐木山田,是從日本來的。有重要事情要求見大人,他正在大堂等您。”
李瀚章心想:“這個人還真的有點怠慢不得啊,麻煩事麻煩事。”想到這兒,吩咐下人給自己換上官服,去大堂會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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