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酒家酒保頓時氣的不行,他四處一翻翻出了一把菜刀,衝著魯天恩大吼道:“你他孃的再說一遍,你個糟老頭子,老子活劈了你!”
魯天恩越想越好笑,還要繼續嘲諷他為什麼酒館店裡能翻出一把菜刀來,突然聽到身後有人氣喘吁吁地說道:“哎.......我姓沈的要是今天還能再讓你出來買酒我就跟你姓......唉呀媽呀,這路小跑累死我了。”
魯天恩回頭看是一個身著白衣的俊朗男子在身後直喘著粗氣,看來也是來買酒的。只聽他又自言自語說道:“廖師傅家陳年老紹興都不喝,非得要自己出來買酒,昨天就等你幾個時辰了,今天要是再讓你出來買酒,大家都得餓死在酒席上。”
這人便是沈落松,是剛才與曹龍莽比拼誰出來買酒的勝利者。
大部分人好酒是什麼酒就都行,只要能醉倒在夢境之中就可以。可偏偏有些人,就是每次喝酒就要挑酒喝,一定要喝自己想要的那一種,否則決不罷休。曹龍莽就是這種人。按沈落松的評價,這人就是窮講究,窮裝蛋。
今天的難題又出來了,這黑貨居然要喝葡萄酒。給的理由居然是好酒都沒喝了,今天有大喜的事情,突然想喝,紀念一下。大家問是什麼大喜的事,這貨居然說碰到神仙了,難道不是大喜事嗎?還好沈落鬆動作快,搶先於這個妄想狂一步跑了出來。
“對呀,我可以麻煩廖師傅的那幫下人出來買啊?我跑出來幹嘛?”沈落松這才回過神來。當時一慌就直接莽出來了。找了半天,這才找到這一家賣酒的。
可是,沈落松又抬眼一看,這家店鋪上牌子寫著“百年白酒老店”。不用問了,肯定不賣葡萄酒!
葡萄酒雖然在中國歷史也很悠久,卻畢竟不是主流酒類,沈落松不太瞭解,冒蒙的出來了等一下不知道還要跑多久。
魯天恩看著這個很失望無助的年輕人,說道:“小夥子,什麼事兒這麼愁眉不展啊?說出來讓我高興......不是,讓我給你出出辦法。”他喝的有點大了,差點把真心話說出來了。
沈落松沮喪之時,見眼前老人搖搖晃晃,頗不正經,看來是個酒蒙子。問問他也好,就客氣的問道:“老人家,您知道哪有買葡萄酒的嗎?”
這下也把魯天恩考住了,他想想,“這附近可沒有,說實話,那酒難喝的要命,誰會去特意買這個酒喝呢?”心想這小夥不知道怎麼想的,說完也不去理他了。
誰想魯天恩又聽沈落松自言自語道:“曹黑廝啊。廖師傅家的酒有啥不好的?都是陳年的,非要出來買。”魯天恩登時眼前一亮,道:“你說的是廖清揚嗎?”
沈落松回答道:“是呀,就是‘聚英館’館主廖清揚廖師傅啊。”
“哦,他要請你們吃飯喝酒,拿給他省錢幹什麼玩意兒啊?他家那麼多好酒!你們還要自己來買酒,給他省錢幹嘛啊?”
魯天恩本來就對廖清揚家的酒垂涎三尺,但是廖清揚老是嫌他為老不尊,老是不找他喝,再加上今天他徒弟車富萊居然拿二兩銀子羞臊他。眼見這小子居然給那個土財主省錢,加上他現在已經是極醉了,也不管這人能喝幾斤幾兩的酒,眼前已經貌似已經看到廖清揚在院子裡抱著自己家所有的空酒罈哭的場景了。
不過要讓這小子就一頭莽回去還得想想辦法,他便問了一下沈落松要買葡萄酒的原因。沈落松也沒有不耐煩,跟他大致說了一下他兄弟見了神仙想喝葡萄酒的急切心情。
魯天恩一聽也覺得簡直是不可理喻啊,便道:“你這兄弟腦子不好,肯定是碰見哪個混子招搖撞騙了。我最恨的就是這種騙子,說自己是什麼神呀鬼呀的,四處騙財騙色,都不得好死。”他自然不知道那個“神仙”就是他自己。
不過,想要找個理由回去讓曹龍莽喝廖清揚的酒,還有點困難。魯天恩腦子一轉,計上心頭。
他道:“你那兄弟喝葡萄酒,那我問你,他要用什麼碗喝呢?普通的碗能喝嗎?你見過誰拿個酒碗就喝葡萄酒的啊?”
沈落松本來看這酒館沒有葡萄酒賣,自己跑到下一個賣酒的地方還要好遠,也不知道那塊有沒有葡萄酒賣。正愁著呢,聽這老頭一說,眼前一亮,“老人家,您說是葡萄美酒得配夜光杯喝嗎?”
“對對,”魯天恩笑道:“你這小子反應可太快了!唐朝詩人王涵的涼州詞裡寫道‘葡萄美酒夜光杯,欲飲琵琶馬上催’要知道葡萄美酒作豔色之紅,盛入夜光杯後,酒色便與鮮血無異,飲酒有如飲血,‘渴飲匈奴血’的意思了。你就回去這麼跟他說,老廖家沒有夜光杯,這個我知道,對碗喝那肯定是不行的。”
說實話,這個理由有點扯淡,這就不是一個正常人能想出來的理由。
沈落松也覺得有點牽強,一時也拿不定,後來心想:“回去不妨試一下吧,反正我三弟鐵憨憨,好糊弄一點。就說不這麼喝酒神仙就會很不開心。”
一旁魯天恩心想:“廖清揚,讓你不請我喝酒,你就等著抱罈子哭吧,這白臉小子一臉精明想,怎麼他弟弟這麼傻呢?簡直有病啊,肯定是碰著哪個缺心眼的老頭假扮神仙騙錢!哈哈,笑死我了!”魯天恩肯定不知道,他是把自己給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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