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哭,因為難過,難過自己的父親是那樣的壞人。也因為抱歉,抱歉她的父親,她的族人害死了這些無辜的百姓,還讓他們變成了怪物。
她說:“在西域,煉製毒人很正常,只不過會用犯了重罪的犯人作為煉製物件。以前我曾經無意在父汗的書房外聽到他與部下商議建立毒人軍團的事,當時我以為不過是讓西域的犯人以另外一種形式為軍隊效力,沒想到卻是要殘害中原的人……”
“殺百姓煉毒人是你父親的決定,又不是你的,你也左右不了他。別太在意,別把什麼事都攬到自己身上。”
呼延卓爾小聲地,不確定地問,“那你們會因為我是西域人討厭我嗎?”
“說了,殺百姓煉毒的事與你無關,為什麼要討厭你?”姜榆笑道,“不是你說的嗎,我們是朋友,朋友之間要互相幫助,互相信任。如果因為這點事就討厭你,那還算什麼朋友。”
世界安靜了三秒。
呼延卓爾的眼睛又紅了。
“嗚嗚嗚,你太好了,本公主太喜歡你了嗚嗚嗚嗚……”呼延卓爾感動的哭了,張開雙臂要給姜榆一個大大的擁抱。
姜榆非常“嫌棄”地躲開了。
她衣服新換的,不想被鼻涕眼淚糊上。
她拿手帕在呼延卓爾臉上擦了擦,“行了,去洗洗。洗完回房間好好休息睡一覺,別在這吹冷風了。”
“嗯。”呼延卓爾拿著酒罈,跟姜榆往回走。
——
下午,殘陽和紅蕘陸續來姜榆房間門口集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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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要去一趟文淵閣。
外面很冷,三人穿著厚厚的衣服,披著大氅保暖。
姜榆的大氅是黑色的,很厚。她今天還戴了黑色的面紗,只露出一雙沉靜冷淡的眸子。
殘陽看了看她,沒說話,只是嘆氣。
他知道姜榆為什麼突然戴面紗,怕讓外人看見她現在的模樣引起懷疑。
姜榆現在的狀態特別差,很像一個病入膏肓的患者,面容憔悴,日漸枯槁。
以前他早上出門看見姜榆會驚訝,驚訝於他師姐的美貌。
現在也驚訝,驚訝於她面色一天比一天差,一天比一天嚇人。
殘陽很擔心姜榆,但他昨天無緣無故捱揍了,他也是有脾氣的。他在生氣,才不想讓姜榆看出來他擔心她。於是他從口袋裡掏出藥瓶給她,很不關心地說,“今天的藥。”
他不會解毒,但他從醫書裡查到了能減緩毒性蔓延的藥物。
姜榆拔了瓶塞,面紗一掀,直接往嘴裡倒。
忘了說,她弟弟不止會看病,還會煉藥。某種程度上,殘陽煉藥的本事比看病厲害的多。
瓶裡是藥丸,她沒嚼,直接嚥了。吃完還殘陽藥瓶,手裡還多了兩顆酸梅糖。
殘陽才不是關心她,才不是怕她苦,著重強調:“從口袋裡翻出來的,好久之前的了。”
姜榆把糖放到嘴裡,苦味很快被沖淡了。
酸甜的味道讓她心情好了點,伸手捏捏揉揉殘陽的臉,笑道,“還是我弟弟最好。”
糖是她前幾天做給殘陽吃的,之前從來沒做過,哪來的好久之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