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這回也算是個好事,他吐出了體內滯留的淤血,對病情恢復有很大的幫助。”
姜榆陰惻惻地看他:“你不早說!”
殘陽撇撇嘴,“你也沒問我。”他邊說邊往後退,“而且,我前邊說的又沒錯,本來就是師姐把人氣暈的。”
姜榆要揮拳頭了。
殘陽撒腿就跑,“師姐我去熬藥,等會兒送過來。”
關門之前還不忘加一句,“人家都生病了,就彆氣他了,好好照顧哈。”
姜榆作勢要拿茶杯扔他。
殘陽一溜煙似的沒影了。
偌大的房間只剩下兩人。
姜榆放下杯子,過去給那人掖了掖被角。
那人尚在昏迷中,臉上又出了很多汗,深邃的五官難掩病態憔悴。
數日疲累,他瘦了許多,臉頰凹陷,鎖骨凸出,原本合身的衣服如今穿著竟寬鬆了好些。
姜榆坐在床邊,深深嘆了口氣。
要是知道蕭無恥病得這麼嚴重,她一定不會和他吵架的。
他說話難聽又怎麼樣,讓讓他不就完了?
又不是不知道他的脾氣,順著他說兩句好聽的就什麼都行了。
姜榆懊惱地抓頭髮。
一個時辰後,殘陽把藥送來了。
彼時,蕭景淵正處於半昏半醒的狀態,一直在咳嗽。姜榆試著給他喂藥,喝了不到半碗,全吐了。
吐出來的藥裡有血絲。
殘陽叫姜榆出去等,自己再次給蕭景淵施針醫治。等姜榆再回來的時候,咳嗽聲輕了不少。
殘陽說暫時先不喂藥,等等看看情況再說。
姜榆應下。
地上弄得一片狼藉,姜榆默默收拾乾淨了。去打了盆熱水回來,一點點給蕭景淵擦汗。
他之前穿的衣服被汗水浸透了,姜榆給他換了套新的裡衣。
這人最愛乾淨,等他醒來時若發現自己還穿著黏糊糊有汗味的衣服,必定又要生氣。
去放換下來的衣服的時候,手腕忽然被拉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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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景淵醒了。
男人燒紅了一雙漂亮的桃花眼,額前的碎髮溼了。他的嘴唇泛白,聲音沙啞:“你……去哪兒?”
“去放這個,”姜榆把衣物隨手放在床前的小櫃上,回來坐好。她輕聲道,“我聽爺的話,就在這,哪兒也不去。”
蕭景淵緊緊握著她的手,與她五指相扣。他說話的聲音輕飄飄的,斷斷續續,像在與她說,又似在模糊囈語,“待在本王身邊,別亂跑,很危險……”
這段話對他來說有些長,他每說幾個字就會咳嗽,咳得很厲害。握著他的手,姜榆能感覺到他在發抖。
她點頭說好。
男人緊皺的眉頭鬆了一些,沉沉閉上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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