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榆深呼吸,吐氣。
她很討厭有人以命令式的語氣強迫她做事,知道蕭景淵是為她著想,還是好脾氣地再次解釋,“我自己的情況我很清楚,這種毒對我的身體暫時沒有造成傷害,不然我也不可能還站在這。爺無需擔心,我不需要休息,我能繼續查案。”
蕭景淵有他的堅持,她也有自己的考慮。
再三要求自己查案是因為這本來就是她答應皇上的事,既然接了聖旨,做出了承諾,就要把事情辦好,不能半途而廢。該做的事就要去面對,不能因為出了一點問題就做甩手掌櫃。
知難而退不是她的性格。
況且就算她留在別院養傷,案子肯定是蕭景淵去查。他千里迢迢從帝京趕來救她照顧她,生病一直沒好,最近又四處奔波勞累。再這樣下去,身子會垮。
蕭景淵的態度很堅決,語氣強硬,姜榆和他說了半天怎麼都不行。
最後,男人怒道:“說了這事沒得商量,聽不懂嗎?!”
姜榆被吼的一愣。
莫名其妙個老蛇精病,幹什麼吼她!
一回來就強勢命令她必須做這做那,知道他是為她好,所以一再忍讓,好好跟他說話。
可現在是怎樣?
跟她發火?!
姜榆的好脾氣到此為止,頭一次頂撞他,不怕扣月俸了:“我還真就聽不懂了,案子我偏要查,我看誰能攔得住我!”
蕭景淵氣急反笑:“你可以試試。”
“試試就試試,怕你不成!”姜榆什麼都不管了,心中怒火越燒越旺,學他說話,學他吼人,“從現在開始,我的事情不勞您費心,什麼都不用你管,你管好你自己就行,懂了?”
蕭景淵一臉陰霾,咬牙道:“你再說一遍!”
“再說十遍也是一樣,不用你管我,聽懂了?!”
一室安靜。
空氣凝滯……
良久,男人笑著不斷點頭,“好,是本王多管閒事了。”
說著,他轉身往床那邊走。
許是病中虛弱,腳下虛浮,蕭景淵走得很慢,身體微晃,背影寂寥又受傷。
憤怒的小火苗瞬間熄滅,姜榆一下就不氣了。
她的話是不是太過分了?畢竟蕭無恥也是因為擔心她才這麼著急。
而且,他還病著。
越這麼想,姜榆心裡越不是滋味。正猶豫著要不要過去跟他說聲對不起,男人忽然停住,身軀一滯,猛然吐出血來。
人倒在了地上。
“王爺!”
姜榆嚇了一跳,忙過去把人扶到床上。剛才光顧著吵架也沒注意,她這才看見,男人氣色極差,一張臉白紙似的,一點血色都沒有。臉上身上出了很多汗,後背處已經被浸溼了。
姜榆用手腕試他的額頭。
不是一般的燙手。
他燒成這樣。
他出去了那麼長時間,什麼時候開始燒的?又強撐了多久?
和她說話時一直靠著牆,是不是已經難受到站不穩了還不想讓她知道?
姜榆抹了把臉,喊人。
“殘陽,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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