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檢驗的藥液沒了。”
殘陽想起來了，是每次驗毒師姐都要帶的，裝在小瓶子裡的東西：“可我記得從帝京出發前師姐帶了好多啊。”
“用完了，檢驗百姓是否中毒的時候你不是也在場。”
“好吧。”殘陽有些失望，心裡剛落地的大石頭又懸了起來，“那就沒有別的辦法了嗎？”
“有是有，重新煉製藥液就行。但很麻煩，缺藥材不說，這裡的環境也不適合。再著，也很容易被有心之人發現，到時候查案就更困難了。”
啃完雞腿，姜榆擦擦手，拿過旁邊盛著藥汁的碗，深呼吸，一飲而盡。趁著藥味還沒散開，趕緊吃了好幾口飯菜，又喝了杯茶。
嗯，苦味淡多了。
她說：“放心，我沒事，這毒暫時要不了我的命，等拿下張常海，我馬上煉藥解毒。”
“可這樣一直拖著，毒素會對你的身體造成損傷。”
姜榆一點都不在乎：“那有啥，之後養一養，多吃點好的補回來不就成了。”
殘陽：“……”
他竟無言以對。
吃完飯，姜榆把碗筷放到木案上，順手捏了一把殘陽的臉蛋，笑道：“把你的心放回肚子裡，我不會有事的。”
殘陽耷拉著腦袋，不情不願地哦了一聲。
算了，指望師姐先顧著自己是不可能了，他還是回去好好想想藥方吧。
“另外，管好你的嘴。之前你跟呼延卓爾到隔壁那位面前說我的事我就不計較了，要是再有下次，後果，”姜榆眯了眯眼，笑，“你懂得的哦。”
殘陽一哆嗦。
真是什麼都瞞不過她。
“知，知道了。”
下午，姜榆去了一趟海晏客棧。
關於七星鎏金鼎，她還有些細節想問問蕭川。
客棧裡一如既往的乾淨，地面看不到一點灰。桌椅板凳擺放整齊，橫看側看都是一條線，沒有丁點偏差。就它們表面的光潔程度來看，不知道已經擦了多少回了。
即便如此，四個夥計依舊樂此不疲地給它們進行數不清第多少次的“洗禮”。
今日掌櫃與四個夥計都在，他們各自忙著手裡的活。與之前一樣，來人了頭都不抬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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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榆曾跟吳二蛋描述過這幾個人的樣貌，問他知不知道這幾個人的身份。吳二蛋並不知情，說海晏客棧原來是他家的，但自從它們兄弟幾個張常海手下做事之後客棧就被收走了，現在歸誰他也不清楚，估計是張常海的人。
手底下有這樣不簡單的人物，難怪殺人偷屍這般肆無忌憚。
蕭川的管家福伯見姜榆來了很高興，把人迎進屋子，轉頭給她準備糕點零嘴去了。
房間裡飄著一股丹藥的香氣。
桌上放著許多藥材，還有一藥鼎。這藥鼎十分小巧，外形普通，鼎下燃著一團青綠色的火焰。火焰漸強，很快將整座藥鼎包裹其中。
片刻，火滅，鼎開，一枚灰色丹藥自鼎中升起。而桌邊一直閉目養神的蕭川終於睜開了雙眼，將丹藥收入錦盒中。
“這是在煉製哪種毒的解藥？”
一直專心煉藥的蕭川才發現倚牆站著的姜榆，“大人來了怎麼也沒人通稟一聲，還讓大人等了這好一會兒。”他拱手行禮，十分抱歉，“在下招待不周，還請大人贖罪。”
“行了，才多長時間沒見就又忘了我的話，”姜榆最討厭這些繁文縟節，“再這麼客氣我就不來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