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生的俊美,也有一雙形狀很漂亮的桃花眼,眸色較常人要深上許多。雖深卻亮,明澈如光。
此時此刻,她從少年漂亮的眼睛裡看見了明晃晃的忍俊不禁。
再聯想到剛才自己幹了什麼……
姜榆默了默,把卡在一半的懶腰伸完,“什麼時候醒的?”
“有一陣了。”
“你看著我笑什麼?”
“坊間都傳大人雖有絕世美貌,卻不苟言笑,所到之處如寒冬臘月,冰封三尺,讓人難以接近。今日想來,傳言果然是傳言,不足為信。”
“怎麼說?”
“大人分明是個可愛有趣,平易近人的小姑娘。”
姜榆笑了一聲,搖搖頭,手裡一截腿骨轉出花。
可愛?
對著骷髏頭自言自語哪兒可愛?
活了兩輩子,她從來不覺得自己能和這個詞沾邊。
還有。
“小姑娘?老姑娘才對。”
在這個時代,十七歲的女子孩子都能滿街跑打醬油了。
“大人又說笑,您這般年輕貌美,何來老姑娘一說?”
“行了行了,閉嘴吧。”姜榆不愛聽這些天花亂墜的漂亮話,“挺好的人,幹嘛非學官場上那套阿諛奉承的把戲。”
蕭川一頓,緩緩道“生意場上向來如此。”
商人與商人之間,素來都是人前和善,人後才見真章。
表面好聽話只為應付罷了。
實則自己噁心的同時也在心裡謀劃,怎麼樣才能“光明正大”吞你家產奪你生意。
“我不是商人,這也不是生意場,好好說話。也不用老是在下長在下短的,正常稱呼就好,不然……”她指邊上的小山,“我就把你做成骷髏。”
蕭川知她在開玩笑,拱手作禮:“草民遵命。”
姜榆在看他腿上的傷,還好沒繼續流血。抬頭觀察少年的表情,除了蒼白未見其他,不知是忍痛能力太強還是怎的。她問了一嘴:“很疼嗎?”
“不疼。”
要麼是他意志力強,要麼他好面子,不想跟一個女子喊疼。
開玩笑,腿扎穿了,又縫針,還沒有麻藥,不疼除非你是神。
姜榆這樣想。
又聽少年道,“在下……”
姜榆瞪他。
蕭川改口“我的雙腿已經很多年沒有知覺了。”
檢查繃帶的手一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