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林管家說他本就有咳疾,平時一直在吃藥調理。如今發高燒,嗓子發炎,一咳嗽氣管裡就不斷的刺痛,像無數根針尖在扎,很難受。
鼻間是清淡的梨子香,他頓了頓,張開嘴。
一碗冰糖雪梨,蕭景淵花了好長時間才勉強喝了不到半碗。
姜榆知他現在連吞嚥都會痛,沒再多喂。把他身後的軟枕放一邊,準備扶他躺下休息。
她自認生命力頑強,不怕吃苦不怕生病。可要真是一年到頭像這位一樣,每次還都這麼難受,她覺得自己未必能有他這樣堅強。
手腕突然被人抓住。
掌心溫度很高,力度輕,拽著往下壓了下。
姜榆低頭,是蕭景淵的手。
不知從何時起,她開始不排斥這人的碰觸。
把軟枕放回去,姜榆等著他說話。
蕭景淵精神差極,呼吸間都是灼熱的氣息,聲音嘶啞:“大理寺可有人為難你?”
姜榆搖搖頭。
向來只有她為難別人的份。
“後來的這半月多,去了何處?”
簽訂盟約後,他分派幾批暗衛出去尋她,直到回陵城礽查無所獲。
遍佈天下的精密暗衛,總是找不到她。
“隨便走走。”她應付著答。
“不識方向,還敢隨便亂跑?”
“亂跑怎麼了?亂跑屬下不也照樣能把王爺帶回來。”
“隨便把本王交給別人,倒也真不怕本王落入歹人之手。”
“皇上的暗衛算歹人的話那就沒好人了,親哥哥不至於害你的。”姜榆給他掖了掖被角,“他們仨自打屬下與王爺到了竹屋就一直在守著,想辦法要跟王爺接觸。行事還算謹慎小心,隱藏的不錯,功夫也挺好。加上王爺貌似也跟他們認識,身份靠譜,所以不是壞人。”
蕭景淵聽她說完,忍不住揚了唇角。
皇兄的暗衛?
掌心是冰涼的溫度,怎麼都捂不熱。手感略有些粗糙,不像平常女子那般光潔細膩。
他輕輕摩挲著,能感受到指節上,拳峰上厚厚的繭子。不由得會想,其他女孩小的時候能穿著漂亮的衣服,帶著好看的首飾和朋友們四處玩耍。她會在幹什麼呢?
揹著沙袋扎馬步,對著木樁一日復一日的捶打,無休無止的練功。如此多年,才會讓一雙本應該白皙細膩的手長滿老繭。
手掌微微收緊,蕭景淵看她:“隨意將本王交給他人,你說,本王扣你多少月俸好?”
姜榆:“……”
去死!
麻溜抽出手,姜榆深呼吸,不和一個病號計較,微笑:“王爺,休息吧。”
閉嘴睡覺!
蕭景淵剛要說什麼,氣息不穩,又是一陣猛咳嗽。
姜榆看他那難受的樣子,嘆了口氣,輕輕給他順背。
叮鈴。
叮鈴。
歡快的銀鈴聲又響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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