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在不行,也得想辦法給你治傷。”
…
一向沉默寡言如她,不知怎的,自言自語說了好多。
“沒被黑衣人打死,要被累死在這兒!”
不知道走了多遠,姜榆實在走不動,松繩子喘口氣。
常戴的手套在打鬥時被劃壞,不知掉掉在了何處。她練武玩刀,掌心手指上都有厚繭。繩子太過粗糙,且拉動竹筏用的力氣很大,一拽一動,難免還是磨破了手。
掌心指腹都是摩擦出來的紅痕血絲,一碰火辣辣的疼。姜榆皺了皺眉,接雨水搓搓手,往身上一蹭,套好繩子繼續走。
石洞左右兩側都有路,出來的時候姜榆挑的右邊,平坦,好走。
身上衣服溼了幹,幹了溼,現在是完全淋在雨裡,姜榆都沒心思管,咬牙堅持拉繩子。
“這回說什麼都得找你哥多要幾箱黃金。除了救你的獎賞,還要精神損失費,要很多!”
“你倒是在上邊睡的香!醒著的時候折騰我,暈了也得折騰我!”
“老孃費勁巴力的救你,帶你逃出來,現在還得拖著你這個死沉死沉的人走。”
“我是不是上輩子欠你的?”
“煩死你個蕭無恥。真想把你扒光了扔到山裡去喂狼,讓狼咬掉你的臉,看你還是不是南國第一美男。”
“……這麼快就忍不住要弄死爺了?”
虛弱的話語聲,斷斷續續,在這風雨交加的時刻幾近不可聞。
可離他這麼近的姜榆怎會聽不見?
姜榆腳步一頓,扔了繩子去看那人,心中生喜渾然不知:“你醒了?”
沉重的眼皮掀開了一條縫:“不醒,等著你……給爺扒光喂、喂狼嗎?”
姜榆微笑:“是啊,不知道你是死是活,正準備拉著你到荒郊野嶺裡扔掉。”
醒了就這麼煩人!
“你……咳咳咳……”
話沒說完,那人身子一頓,驀然吐血。
“喂!喂!”
姜榆手忙腳亂地給他擦,可就像是止不住,越擦越多。
怎麼辦!
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