淵王的房間在三樓最左側,與在最右邊的姜榆是對面。
姜榆端著程泰送來的藥,無語望天。
媽的,要不是看錢,她絕對回去睡覺。
在心裡把蕭景淵罵了個狗血淋頭,姜榆才慢悠悠的往那邊走。
房門關著。
姜榆敲門三下,無人應聲,直接推門進去。
門邊站著兩個下人,低頭不說話,像個死氣沉沉的木樁。
“你們在這兒幹嘛?”
兩人依舊不抬頭,一聲不吭。
好吧,不說就不說。
姜榆把藥放到桌上,餘光瞥見了對面。
淵王的房間很大,浴室是用屏風隔斷的單獨的地方。
屋內,燭火昏暗。淡黃的光打在屏風上,依稀能看的出那人頭髮披散,單臂撐頭,似在休息。
他慣是這樣的姿勢,只要清閒著,總要閉眼睡會兒。瞧著,像幅畫,溫雅淡然。
許是手臂酸了,那人放下手,微微側頭。
朦朧裡,一張側臉,稜角分明。
接著,只聽“譁”的水聲,屏風後似乎有了些動靜。
窗外吹過一陣風,吹滅了火光,看不真切。
沒過多時,屏風後走出個人影。
男人只著了件輕薄的中衣,腰間束帶未系,鬆鬆垮垮。水漬未乾,沿長髮流淌,打溼了背後的衣,順著未攏的大片胸膛,誘人的鎖骨而下,膚色瓷白,美得驚心,美得撩人。
門口的兩人頭垂得更低,絲毫不敢抬。
視線緩慢移向姜榆,桃花眼裡染了淡淡笑意,不甚明顯:“過來。”
三分慵懶,六分淡然,一分隨心情而定,帶著得天獨厚的嗓音,是他常說話的調調。
今日這一分,是愉悅。
姜榆又看呆了。
連走過去的時候都是呆的。
詞彙貧窮如她,除了好看,再也想不起來任何形容詞。
妖孽果然還是妖孽!
啪!
發呆間,腦瓜被錘,姜榆憤憤地捂著頭,這才回了神。
兩根修長的手指正從她頭頂移開,又是那低啞的聲音,聽上去心情頗好:“爺可好看?”
姜榆疼的眉頭揪在一起,哪有心思看人,隨意應付:“好看好看。”
一個病秧子,力氣這麼大,敲得好疼。
那人低聲輕笑,拿了邊上的毛巾丟給她:“擦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