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全出於本能,姜榆沒有考慮,直接用沒受傷的手撐著身體起來。
力氣用的猛了些,剛坐起來就扯到了傷口,疼的她“啊”了一聲,不敢動了。
蕭景淵眉頭皺的更深:“命不要了?”
姜榆緩了老半天才好些,白著張臉,低下頭:“屬下不知怎的躺在了王爺腿上,還請王爺恕罪。”
一個侍衛把王爺的膝蓋骨當枕頭,怕不是瘋了。
姜榆雖然最近不喜歡他,但規矩該有還是得有,邊上還有暗衛,不能日後落人口舌。
蕭景淵側過身繼續燒他的柴,道:“無妨,本王讓你枕的。”
姜榆愣了一下,以為是淵王看在她救了他一命傷重的份上才讓她枕著:“多謝王爺。”
那邊沒有回應。
說到傷口,姜榆低頭瞧了眼右側胸口,已經用白布條包紮好了。
誰給她上的藥?
蕭景淵拿著根長木棍在挑火,火光映著他的側顏,不甚清楚,卻仍是賞心悅目,“本王包紮的,沒看。”
後面兩個字字音較重。
姜榆無語。
他怎麼知道她在想什麼?
而且,她也沒有想知道是不是被看見了胸口的肌膚好嗎?
上藥包紮是好意,知道你沒別的意思,不用特意強調。
山洞裡恢復了安靜。
姜榆在打量這些暗衛。
就算穿著百姓的衣服,把自己扮成個普通人,但練武之人的氣質是藏不住的。
比如現在,都受了傷,可依然保持警惕,靠著石壁休息,手中的武器並未放下。
她來淵王府也有段日子了,怎麼從來沒見過他們?
還有昨日跟著程泰的那些人,她出府前去瞧了一眼,也沒見過。
古代很多達官貴族都會培養一群人作暗衛來替自己做一些不能明言之事,她是知道的。但面前這位,不登朝堂,不參與官場紛爭,體弱多病,總是待在府上,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私下裡能做什麼呢?
姜榆不動聲色的望向他,心中有了疑惑。
還有,看他們這身形樣子,怎麼這麼眼熟?
好像是見過。
具體在哪兒,她一時半會兒想不起來。
雨夜很冷,山洞裡的幾個火堆卻把這裡烘的很暖。蕭景淵把火挑的大了些,放下棍子,看她,那雙勾人的桃花眼不似往日那般氤氳誘人,有些冷,聲音也是:“私自出府,違抗本王的命令?”
他現在已經氣到平靜了。
就知讓她看去了地圖,她定是會這裡看一看。知她舊傷未好,不想讓她再有危險,所以才叫她今晚待在府上。
可誰知道她到底還是跑出來了。
姜榆閉眼假寐,不回答。
去哪兒是她的自由,就算你是王爺也管不了。
你的命令不合理,自然不用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