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了了,姜榆由紅蕘扶著回了住處。
若是再說一會兒,恐怕她也撐不住。
淋雨受傷,又淋雨又受傷。連著兩次,姜榆只覺自己好像被大卡車碾過,腦袋發懵,昏昏沉沉。
饒是如此,回去的第一件事還是洗澡。
昨夜回來直接一覺睡到天亮,早上連髒衣服都沒來得及換就去見皇上,她感覺自己全身上下散發著不可描述的味道。
深入骨髓的潔癖是改不了的。
紅蕘從未見過受傷還要去洗澡的,勸她:“你先好好休息,我打盆水幫你擦擦身子。你受傷不能碰水,萬一發炎引起病症怎麼辦?”
姜榆不在乎,說了句沒事就跑去浴池。
紅蕘拿她一點辦法都沒有。
怕她出什麼事,也不敢走開,只得在屏風後等她出來。
等了沒一會兒,淵王來了。
紅蕘剛要出聲行禮,淵王擺手示意免了。
“人呢?”他問。
紅蕘指指屏風後的屋子:“在洗澡。”
蕭景淵當即皺了眉頭。
受傷怎麼還要洗澡?
他叫紅蕘先出去,自己坐在椅子上等人出來。
姜榆泡澡時間不長。
因為腿不方便,不能沾水,她簡單的洗淨身子就出來了。
換上乾淨衣服,姜榆扶著牆一點點往外走。
許是淋雨的後遺症,她走著走著突然感覺自己輕飄飄的,像是腳底踩了棉花,抓不住重心。慌亂間又不知撞到了什麼,猛然向前倒。
完,臉著地,要破相。
姜榆閉上眼。
沒有預料中的疼痛。
她睜眼看,自己還好好的站著,胳膊被一隻手牢牢抓住。
姜榆抬頭,對上了那雙漂亮的桃花眼。
“受了傷,也這麼不老實嗎?”
看著長得高,實際沒什麼肉,胳膊細的就那麼一點。
臉色這麼差,一點血色都沒有。
姜榆腦子暈,人也懵,半天才看出來是淵王。想要把手抽出來,動了兩下,抽不出。
蕭景淵用了絲力氣,還在生病的姜榆自然是抵不過的。他扶著人回到床上。
姜榆出乎意料順應他的動作,由他扶著躺下,蓋好被子。
小刺蝟這麼乖,蕭景淵很高興,但面上看不出:“睡覺。”
姜榆聽話地閉上眼睛。
蕭景淵笑了。
——
出了馮相一事,恆元帝心情不好,詩詞會推遲了幾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