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朱以派明顯是想宰咱們一筆,剛才已經虧了一千兩,這次咱們說什麼都不能再上當!”看到王宇生沉著臉不說話,跟在旁邊的心腹很小聲提醒。
“你以為本官看不出來嗎?”王宇生瞪了他一眼回答。
“朱以派不僅是個一事無成的紈絝,還是個鑽錢眼裡的紈絝,一有機會就想撈銀子,以前本官小看了,沒想到他還有這樣的本事。”
“不過紈絝就是紈絝,再會撈銀子也是個一事無成的廢物!”
“連泰興郡王拉攏張公公這麼秘密的事兒都口無遮攔說了出來,太蠢了,朱壽鏞要是知道了,肯定會狠狠收拾他一頓!”
“那我們今晚還見不見張公公?”心腹繼續問。
“本官的銀子又不是大風颳來的,怎麼見!”王宇生沒好氣回答。
“朱壽鏞在郡王府巴結張公公,想透過東廠討好陛下撈好處,咱們就別去打攪了,免得真壞了他們好事兒,將來找本官麻煩!”
“這件事兒過後我們都屬於閹黨,抬頭不見低頭見,最好不要把關係搞太僵!”
“我們先回府,明天再來見張公公!”
知府大堂,王宇生吃完早飯就守在這裡等訊息。
他安排了好幾個人在郡王府門口盯著,等張公公一出來就把他們帶到知府衙門,自己接著招呼他們。
“現在什麼時辰了?”王宇生越等越著急,忍不住問。
“大人,馬上就到午時了,張公公他們會不會吃了中飯才再出來!”一旁的胥吏提醒。
“不是沒有這種可能!”王宇生想了一下回答。
“讓下面的人繼續給我盯著郡王府,有訊息立刻報給本官……”
下午申時,王宇生快要等不下去時,一個急匆匆的身影終於出現在府衙門口。
他是王宇生派到郡王府門口盯梢的一個下人,從郡王府一路飛奔到府衙,停下來就開始大口大口喘氣,臉色也被漲得通紅,非常累,半天沒憋出一句話。
王宇生等不及問“是不是張公公他們離開郡王府了……趕緊通知後院準備酒菜,本官要好好招待他們,絕對不能被郡王府比下去!”
“大……大人……出事了!”下人終於緩過勁兒,一聽王宇生安排就急了,趕緊搖頭道。
“張公公他們出事了……剛郡王府護衛送他們出來的時候,小的差點兒沒認出來!”
“張公公最慘,不僅被人割了舌頭,還被打斷一條腿和一條胳膊,直接被人抬出郡王府。”
“其他幾個公公稍微好一點兒,但都被割了舌頭!”
“這不可能?”王宇生的眼睛立刻瞪圓,盯著心腹一臉不相信反問。
“朱壽鏞明明在郡王府好吃好喝的招待張公公,他巴結張公公都來不及,怎麼可能斷掉張公公的手腳,瘋了嗎,你肯定搞錯了?”
心腹拍著胸脯保證“大人息怒,小的剛才說得句句屬實,張公公就在後面,一會兒就到府衙,您看了就知道!”
王宇生被搞蒙了,一屁股坐在椅子上,絕望叫道“完了!”
“張公公是南京派來的鎮守太監,在東廠的地位非常高。今天在本官管轄範圍內出事兒,本官肯定難辭其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