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面上,漢克沃從廢墟般的泥土和塵埃中掙扎起身軀,舉目四望,到處都是搖曳的火光,深達數十米的巨坑,焦黑的屍體、破碎的戰車……燃燒著哀嚎著的人……
更遠的地方,似乎有什麼人在大聲呼喊。
近處的戰場地面彷彿都被什麼犁過了一遍一樣翻了過來,大地上隨處是坑窪、焦黑的地面之下有地下水流淌出來,和那些高溫下熔化的岩漿合流,發出刺啦啦的聲音,陣陣的蒸汽翻湧上去,觸目所及,近處竟沒什麼還活動著的人。而比鄰星的飛船和它們所拱衛的那個奇特裝置卻仍矗立天地間,依舊那樣的美麗夢幻,充斥著科技的美感和立體,與這毀滅般景象的世界格格不入。
天空裡,一艘艘孤零零的戰鬥機斜斜地掠過,滑向更遠的戰場之外。
一艘殲擊艦冒著滾滾濃煙墜落在大地遠處,眨眼變成視野裡一團熾烈的殉爆光團。
這時候,有戰士從遠處跑過來,找到了漢克沃,喊叫著將他攙扶起來。
嚴重耳鳴的漢克沃大聲咆哮:“怎麼了?這到底是怎麼了?”
戰士們比比劃劃,一邊帶著這位南非將領跑向遠端,一邊大聲地回答著什麼。
可惜,漢克沃什麼也聽不大清,只能跌跌撞撞地跟著向前奔跑。
奔跑中,他的各種知覺才漸漸恢復過來,他的腿好像受傷了,一陣陣鑽心般的疼痛傳來,而當他的聽力又恢復一些,才真正聽清楚自己身邊的人都在喊些什麼。
那是……
“大敗!大敗!!”
“我們撤退了!撤退了!!”
這兩句話讓漢克沃的心一路沉下去,他從南非帶著大軍一路奔襲,無數戰士戰死,他帶著死志而來,卻無法承受這樣的結果,他抓住身邊攙扶他的戰士,悲急的大喊道:“怎麼就戰敗了!怎麼就戰敗了啊!!我還活著,我們還活著,我們還能打、我們還能打!!”
他扭過頭,看著這片慘淡大地上奔跑的那些人們,嘶吼道:“別跑了!別跑了!!都給我拿起武器,我們打回去,我們打回去!!”
遠遠近近,不少灰頭土臉如喪家之犬的戰士轉過臉來。
攙扶著他的戰士一個趔趄,和他一起跌倒在地。
那個黑人戰士抓著漢克沃的手臂,指著天空:“將軍,你看啊!你看啊!我們戰敗了……人類戰敗了!”
漢克沃茫然地抬起頭來,正看見更高位置的天空裡,復仇者號都半傾斜身軀,冒著滾滾的濃煙,不時有碎片從空跌落。
而在比那更高的天空上,世界正又一次輝煌地明亮起來。
那是來自太空的第二輪打擊。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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