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然這時候才是後知後覺地回過神來了。
末日裡的短短的三年，對於蘇然來說，卻就像是過了一輩子一樣遙遠，末日前的記憶，甚至都顯得模糊了。
他只記得，吳倩倩一直和自己過不去，總向于波那兒打小報告，使得於波對自己的印象也極差。
而且如果蘇然記得沒錯的話，吳倩倩仗著自己的姿色不錯，之前好像還爬上過於波的床。
蘇然記得，自己當時總被于波穿小鞋，在公司裡相當憋屈，都抬不起頭來，但這是他謀生的唯一渠道，也一直沒有勇氣去尋找其他的可能。
然而現在的蘇然，卻已不是從前的那個蘇然了。
面對這樣的局面，他不但沒有什麼氣憤，反而覺得有些好笑。
聽見蘇然的績效沒了，會議室裡的同事，有幸災樂禍的、也有同情的。
他們這地方，工資本來就不多，績效佔據著工資裡很大的一部分，扣了績效，那就是不少錢呢。
看見蘇然呆呆地站在原地，坐在蘇然另一邊的同事小張拉了拉他，小聲道：“蘇哥，快坐下吧……”
然而，所有人沒想到的是，蘇然不但沒坐下，反而做出了驚人之舉。
蘇然直接抓起自己面前的一摞子材料文案，高高舉起，然後狠狠地砸到了地上。
一聲大響。
這回，這一屋子的人全傻眼了。
于波怒道：“蘇然，你這是幹什麼？”
蘇然很淡定地回道：“扣我績效是吧？扣吧，想怎麼扣你就這麼扣，績效不要了，這個月的工資我也不要了，您老慢慢幹活，我今天不奉陪了諸位！
“我不幹了！”
說著，蘇然就是極為瀟灑的轉過頭來，扭頭就向外走去。
一會議室的人，眼睛都看直了。
那于波是他們的頂頭上司，誰敢這麼和他說話？
于波便是瞬間變色，怒道：“蘇然，你給我站住！”
伴隨著這句話，蘇然還真就站住了。
他扭過頭來，衝于波和同樣目瞪口呆的吳倩倩微微一笑，道：“對了，你不喊我我還忘了呢，我有一件事情沒說呢，上回咱們去長白山團建，那晚上吳倩倩你好像走進了咱們於總的房間是吧？回來你好像就升職了，這是怎麼回事呢，我有點好奇啊！
“咳咳，於總，我真的要說一句，咱們這雖然是北方公司，經濟不發達，但你也不能讓我們幹三個人的活就只拿一個人的工資啊。
“最後，我祝你們二位能多活兩天！
“辭呈我就不寫了，反正也沒什麼用了。”
說完這番話，蘇然直接推開門走了。
會議室裡的你，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是瞠目結舌。
半晌，眾人才竊竊私語起來。
“我的天，蘇然今天怎麼這麼剛？”
“直接辭職啊，太猛了！”
“還有他剛剛說的那個是真的嗎？吳倩倩和咱們於總……”
“嘖嘖……”
眾人的聲音很低，但會議室就這麼大，這些話，吳倩倩和于波都聽在耳中，臉上的神情，都變得尷尬難堪起來了。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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