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文華讓他進來,手指著電腦上的畫面,“這場直播你關注了嗎?”
魏建國探身向前,偏著腦袋朝螢幕確認了下,站直後朗聲回答道:“看了,現在全國的警察系統都在關注。”
周文華點了點對面的椅子,示意魏建國坐下,“談談你的看法?”
“廳長,你是說案子嗎?”魏建國坐了半邊屁股,小心翼翼道:“這個校長有沒有問題暫時不知道,但是施工隊肯定逃不了干係。”
周文華不說話,目不轉睛盯著他的額頭。
魏建國已經是個老刑偵,知道這是審訊技巧,依然免不了感覺自己在被審問,神經瞬間緊繃。
“湘省的案子,我問了做什麼?”周文華淡淡收回目光,拿起桌上的煙丟過去一支,自己點燃深吸了一口,濃霧後是一雙銳利的眼,“我說的是那個小道士,他到底是不是真的能算卦?”
“看著不像是演的。”魏建國舉著雙手把煙接住,卻沒急著點燃,想了會又肯定了一遍,“不可能是演的,埋在地下十六年,如果是劇本,除非他當年參與埋屍。”
“就算他參與也不可能說出來,這算什麼?自首嗎?”周文華哂笑著。
“嗯,而且那個小道士好像還是大學生,年齡也不對。”魏建國這才把香菸點燃,悶頭想了會,“廳長,你是想......?”
“還有兩年就要退了,不把人抓住,我不甘心。”周文華看向天花板,幽幽嘆息。
魏建國立刻領悟了領導的意圖,遲疑道:“廳長......他是道士,我們找道士破案,這傳出去?”
“所以我才找你來。”周文華壓低了些聲音,“你親自跑一趟,讓他幫幫忙,人抓住了,我給你請功。”
“呃......他要是不配合呢?”
“我看那個小道士一身正氣,應該會配合我們的工作吧?”周文華麵皮抖了抖,不敢肯定的說著。
如果是在南省,自己權力範圍之內,那就是小事。
手下這幫人,辦案也許不行,辦人太簡單了。
但那是巴蜀。
魏建國猛吸了幾口煙,猶豫著,“廳長,能不能把杜清的通緝令金額再往上調一調?”
“你想用錢來收......說服他?”周文華皺眉想了會,“你想調到多少?”
“A級,怎麼也得五萬塊才能拿的出手吧?”
周文華緩緩起身,在辦公室裡來回走了一圈,下定決心道:“行,這事我來辦,你儘快和小道士取得聯絡,不要找主播,更不要直播,他的道觀好像在灌口縣吧?”
“應該是,我回去再確認下。”
“好,你今天就出發。”
“是。”魏建國起身立正,剛轉身準備出門,又被周文華給喊住。
“你查一下資料,看能不能找到杜清出生的具體時間,他算卦好像要生辰八字。”
等魏建國離開,周文華走到視窗,看著外面熙熙攘攘的街道,冷聲自言自語著,“杜清,我看你這次還往哪裡跑?”
前些年掃黑除惡是他親手督導的。
結果內部出了叛徒,要抓住的省城大佬居然提前跑了。
那傢伙是在他當小刑警的時候就發誓要抓的人。
最可惡的是,那傢伙跑掉之後還給自己打電話,討價還價,想讓自己放他一馬,甚至開出五百萬的價格。
對於這樣的挑釁,他一直視為恥辱。
雖然這些年他已經從刑偵處升到副廳,但從未放棄抓捕杜清歸案的決心。
“小道士,你可不要讓我失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