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眼前這三張符籙是他沒畫過的。
師父教過他,這是尋人符,平時並不常見。
主要是畫出來容易,但是想要真有作用,非道法高深的大能不可。
師父自認,他畫出來的尋人符就起不了任何作用。
時萊一時想不明白符籙從何而來,又惦記著前院的事情,便順手將符籙放於袖袋之中,準備晚上再研究。
收拾妥當,他進入大殿,盤腿口誦《金光神咒》一百零八遍,待早課完畢,起身敲鐘。
悠揚的鐘聲徐徐傳開,天色,逐漸泛起魚肚白。
今天是大年初五迎財神的日子,山下的村民和遊客也會來敬香拜神,伏魔觀雖小,但是有正經的關聖帝君殿,所以每年這個時候的香客很多。
看著石階上絡繹不絕的信眾,時萊整理了下殿外的香支。
這裡的香是免費的,燒一支、三支、九支,隨香客的意,如果想燒盤香,塔香等等,這裡也有,就擺在前院的案桌上。
旁邊就放著功德箱。
給多給少,也隨香客的意。
偏殿不需要他去理會,進食之後,他只坐在大殿之中,有人來拜三清,他就敲磬請神,接受信眾的供奉和祈禱。
這是一項極為枯燥的事情,好在時萊自小已經習慣,倒是並不煩悶。
這一坐,就坐到了中午。
來燒香的村民們早已經下山,整個道觀之中只有幾個遊客四處閒逛著。
時萊起身抖了抖道袍,正準備去後院準備午飯,就看見兩個男女進了大殿。
他只能再次坐回去。
那對男女先整理了下衣服,恭恭敬敬的對著三清神像雙手抱拳,三叩九拜。
起身之後,男子從口袋裡取出幾張零錢,捋的平平整整,塞入功德箱中。
女人聽見磬響,猶豫了會,慢慢的走到時萊的案桌邊,對著他行禮。
時萊淡然起身,抱拳還禮。
“道長,能求個符嗎?”女人的聲音平緩柔和,帶著少許哀求。
時萊指了指桌角擺著的一摞符籙,“福主可自取,有緣今日前來,必得神靈庇佑。”
這些符籙是時萊早前準備的,一直供奉在三清殿內,除非必要,他很少現場畫符。
那女人看了一遍,猶豫片刻,小心翼翼道:“道長,能不能為我兒子求一張平安符?”
符籙是可以代求的,只需要告知道士被求者的姓名和生辰八字。
時萊頷首,看著女子苦悶的臉色,眉心微蹙遲疑道:“福主家中可是遇到了什麼難處?”
他沒能力解決香客的實際困難,但是聊一聊,興許能化解香客心中積悶。
這大概也是現代教派存在的意義。
和心理醫生大同小異。
女人長嘆一聲,還未說話身子就略微搖晃著要摔倒,幸好男人及時走了過來攙扶住。
他歉然道:“對不住道長,我老婆身體不好,走了點山路,有些累著了。”
時萊拿了把凳子遞過去,“怕是有點低血糖,福主坐下休息會吧。”
說罷,他起身走到殿外,對著還在戳螞蟻的小傢伙喊道:“小滿,把你的糖給我一顆。”
米小滿顛顛的跑過來,從口袋摳出一把碎鞭炮和糖果,小指頭扒拉著拿出顆軟糖,“道士,這個最好吃,甜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