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亢山站在門外,阮娘子頭腦是發懵的。
太巧了吧?
昨天趙陽把她和晨梅叫到一起,說他修行遇到了瓶頸,需要出去尋找突破的契機。
作為趙陽的枕邊人,他雖然能控制得住自己的情緒,她們仍然能感覺得到他最近的狀態不對,所以雖然不捨,但更不願意看到他因此痛苦。
而且,女人的直覺十分強大,對他的決定她們是有所預料的,加上同心閣能隨時聯絡到他,所以除了接受了這個結果,就剩下了一些殷勤叮囑。
其實,趙陽行事周密謹慎,她們的叮囑更多的是表達情意,反倒是他早就好了離開後的安排:
“我會悄悄的離開,不驚動任何人,你們對外就說我正在閉關,這樣就能讓現在的局面維持很長一段時間。”
“在我離開的這段日子裡,你們一定要提高警惕,最好在危險的苗頭出現時就做好應對。”
“目前來看,陳家雖然結下了死仇,但近期來犯的風險最低,我說的低是說他們大衍境的修士不敢隨意對這邊出手,他們承受不起再失去一位大衍的風險!”
“但是,既然是那枚卦籤對他們形成了威懾,他們應該會想辦法消耗掉它。所以,儘量不要給他們機會。你們加醉道人五人,經驗和實力都非等閒,只要不是大衍親自出手,應該足以應對一般的情況。”
“唯一的風險時,他們糾集多位大衍突然來襲,那你們就躲著別出去,如果他們有辦法識破外面的幻陣,就想辦法用卦籤殺了主持或者任何一人,然後找住機會回到屋裡,等我回來再教他們做人!”
“另外一個危險可能來自魏興源,但按我的分析,現在還不是他出手的時機,但凡事都有例外,我們不是他本人,無法知道他真實的想法,如果來了,和上面一樣,回屋加上同心閣守著,等我回來。”
“這是直接的威脅,但還有一件事和陳家有關,那就是他們或許會讓江家出面,或者把梅子騙出去,抓了當人質,或者想辦法偷走卦籤,這一點我提前說下了,你們就不要在這上面吃虧。”
“剩下一個章家,目前來看,和我們是友非敵,但該有的防備也不能落下——你們和章家的人又不熟,防備也是應該的。”
……
當時,她倆聽著趙陽一條條的安排,條理而周密,就知道他要出去的打算不是一天兩天了,但能安排得這麼詳細,她們除了感動還能說什麼?
趙陽講到最後,猶豫了一下,又道:“除了上面這些,我感覺還有另外一個可能的危險……”
見他臨走還為她們想那麼多,她當時不由心疼,就故作不滿的笑他道:“你想這麼多,還怎麼突破?放心好了,我們這麼大的人了,修為也不是吃素的,肯定能把家看好,把自己照顧得漂漂亮亮的,等趙大老爺你回來寵幸!”
趙陽搖了搖頭,道:“你們安好,我才能心無旁騖的一心修煉——好了,不要打岔,我下面說的事情非常重要,你們一定記在心裡!”
他前面說的事情,都是她們知道且直接的威脅,他卻說得有條不紊,這時卻是前所未有的鄭重,由不得她們不重視。
“記住,在我離開的這段時間裡,如果有修為高深的修士來找我,他們甚至可能是金丹境的修士,一定要記住,如果是女的,你們自己千萬不要出面,以最快的速度通知我,我來應對;如果是男的,最好不要有聯絡我的動作,娘子你出面接待,他問什麼,你就答什麼,包括我的去向什麼的,都不要有任何的隱瞞。”
……
他昨天剛說完,今天就來了?
而且,亢山的修為她根本看不透,只是昨天趙陽既然說過了,那他就是金丹?
阮娘子雖然名義上也見過金丹,但南荒的金丹其實只算是強化的大衍境,大晟境內的才算是真正的金丹。
當真要面對一名金丹,她才感到心是多麼的慌。
並非所有人都是趙陽,他是因為前世受到的教育,對於上位者並沒有畏懼之心,所以當陸汶要奪舍他時,他敢暴起反擊,如果換一個人,就算知道面對的是修為沒恢復的陸汶,也依然不敢出手,就算出手,恐怕也是絕望的掙扎,而不是像他一樣能保持冷靜,抓住唯一的機會。
不過,趙陽把這個任務交給了她,雖然是因為以前她的經歷,適合做這件事,但還是讓她感受到了一種使命感。
仔細回想著趙陽昨天的吩咐,她將那枚卦籤插在頭髮上,保持顯露給對方又不使用的態勢,然後迅速的跑到大門口。
深呼吸一下,她走出幻陣,向亢山施禮道:“見過前輩。不知道前輩大駕光臨,小女子有失遠迎,還請前輩恕罪。”
看到出來的是阮娘子,亢山微一皺眉,剛要說話,又看到了她頭髮上的那枚九靈卦籤,同為大晟境內的金丹,他自是能分辨它出自於韓無當之手。
趙陽竟然和韓無當有關係?
但是,對他來說,於公於私,一枚卦籤都不足以動搖他的決定,所以,他乾脆只當沒看見,準備直接找出趙陽,殺了走人——卦籤戴在阮娘子頭上,又不是趙陽頭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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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就算趙陽也有,他也可以推說沒注意到。
“趙陽呢?”
他淡淡的問道。
阮娘子忙道:“回前輩,趙陽出去了,不過,您貴趾蒞臨寒舍,不如先請入內喝杯清茶可好?”
亢山根本不信趙陽不在,對阮娘子請他入內的話,也只當是故布迷陣,就點頭答應下來,裡面或許有什麼陷阱,但他雖是擅長煉丹,實力也足以碾壓先天和罡氣境的修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