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說,他豈不是無敵了?“
韓嫣愣了一下問道。
韓無當將錦盒蓋上,慢條斯理的道:“話也不能這樣說。嫣兒,你要學會從整體看問題,只看到這一個方面,並不能斷定他在所有的方面都能使用人道的大道之力。而且,任何道法都來源大道,是大道之力的體現,區別不過是哪個更強,或者說,哪個更接近大道的本質罷了。”
“他能直接調動大道之力,這固然很了不起,不過,你和他的因果已經了結了,他強與不強,又和我們有什麼相干呢?”
韓嫣聽前面的話時,想到她之所以被約束是因為簽了那張保證書,其它的,並沒有感覺他有多強,他並不是不可戰勝的,心情又振奮起來。
但聽到後面的話,她又反應過來,她已經把道歉最重要的卦籤給了趙陽,她們之間已經兩清了——趙陽應該不會算是九源城主人的她的麻煩,在不清楚趙陽真正實力前,她似乎也沒有必要非得抓著他不放了……
這樣一想,她頓時感覺索然無味起來。
“如您所說,女兒和他的因果已經結清了,他怎麼樣也影響到我,那沒事我就回去了。”
韓無當點了點頭,道:“去吧,好好調整自己的狀態,為父預感你度金丹之劫的時機快要臨近了。”
“嗯。”
韓嫣答應一聲,她在南荒渡的金丹之劫,其強度完全比不過這邊,已經千難萬險,在這裡重新渡金丹之劫,她更需要慎重對待!
只是,回到自己的房間,看到床後,她又不由自主的往上面一躺,而身體一接觸到柔軟的絲被後,她眼睛一睜又坐了起來,卻是想到還有一件事沒有解決:她左側胸上的那五個黑指印。
剛才見面時,趙陽跑得太快,她的本心和大道之力的約束“打架”,還有那畢竟涉及女人家的隱私,讓她忘了或者忽略了這個問題,但它到底是不是對她使用了咒術?
她皺眉想了想,憑兩次見面的情況來看,他似乎不像是修習巫咒之術的人,那胸上久久不褪的黑印和休息時感到有什麼壓著是怎麼回事?
難道是某種道法真意?
除了咒術,這是最有可能的。
想到這裡,她乾脆使用了一張畫了一窪清泉的卷軸,隨後她就感覺眼前一清,就見桌上鎮紙、硯臺、筆筒、牆上放著的境子、屋頂、地面、床、背,等等,只要是法寶,都顯露出一層奇妙的光暈,有的甚至直接看到了其中的法陣。
然後,她解開外衣,褪去半邊小衣,用手託著仔細看去,這次,透過黑印的表面,她卻看到其中隱藏著一堵沒有法陣特有的道法之光的、很普通的一截牆的形狀。
如光滑的奶油上抹了五點黑煤灰的印子上都有。
牆?
怪不得這幾枚黑手印久久不消,也怪不得這段時間睡覺,會感覺到有什麼東西壓在胸口上,導致睡眠質量極差!
一開始對這件事她沒有注意,後面思路又偏到了咒術上,卻沒想到竟然是道法真意!
牆的道法真意,這又是什麼鬼東西啊?
她皺眉思考了一會兒,卻沒有頭緒,但現在清除掉它們才是第一位的。
以她的修為,只要發現了,清除掉它們還是不難的。
而且,隨著裡面道法真意被清除,那些黑指印也迅速變淡了。
這讓她鬆了一口氣,但不知道是不是錯覺,感覺它似乎比往常向下垂了一些?
心中一驚,它們能讓她感覺到重量,理論上也會在日常的時候多一份下墜之力……
她趕緊轉身向裡,褪掉右半邊的小衣,想要和正常的那邊對比一下,同時心中祈禱千萬不要出意外。
雖然以她的修為,身體應該不會那麼脆弱,但那些道法真意在她胸上待了半個多月,能造成什麼影響,她也不敢確定。
結果看起來,左邊似乎真的比右邊略往下了一些,這頓時讓她又驚又怒起來。
……
收到手下傳來的訊息後,魏興源臉色頓時就冷了下來。
雖然說,他是韓無當的女婿,作為一家人來看的話,韓嫣送給趙陽兩枚九靈卦簽了結上次申夢兒出手之事,其實也可以看作把他也算上了——在外人看來確實是這樣。
但是,做這件事時,韓無當和韓嫣都沒有人通知他,這是什麼意思?
其實,這次把韓嫣從南荒接回九源城後,韓無當就一直把韓嫣留在的城主府,以前的時候很少召見他,他還感覺那樣更自在,現在卻明顯感覺把他當成了外人!
把他當成外人,以他現在的修為,他其實已經不會放在心上了,只要九源城的力量能為他所用就行,他現在只關心一件事,那就是渡金丹之劫。
所以,相柳之骨他志在必得!
不管他們父女倆做什麼,趙陽留在那裡一直是隱患,他不可能放過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