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常年在外走鏢的鏢頭,宋廣的警覺性要比一般人要高,他畢竟也是先天的修為,對聲音和生命的變化要比一般人敏感,尤其是後者。
而且,他們雖然離劫匪不近,但幾千斤的東西砸下去引起的地面震動,他還是有所感應的。
心中有了疑問,他忍不住悄悄摸了過去,然後,儘管心中有著隱約的期盼,真正見到還是難免震驚,以至於捧著那些帶血的護身牌回去時,他的心神還一陣恍惚。
看到他拿著護身牌回來,被搶的一眾商人頓時圍了上來,在驚喜之餘又七嘴八舌的問他發生了什麼事。
他張了張嘴,卻發現出門在外鍛煉出來的口才,此時卻像是不會說話似的,最後只是說道:“都,死了。”
……
歡樂谷外,齊修自信的對跟在身邊的同門道:“兩天,最多兩天,他就得求上門來!”
他們離歡樂谷那麼近,還不斷挑事,他不相信趙陽會不知道他們的存在。
可惜,不用等兩天,當天晚些時候,他就知道了,因為有商人回到了歡樂谷。
對於那些商人來說,搶劫護身牌就相當於斷絕了他們的財路,所以,對於另一邊發生的事並沒有隱瞞,講起來還都充滿了快意。
齊修聽到那些訊息,眼皮一陣亂跳。
他自認為自己找到了趙陽的弱點,卻沒想到趙陽應對那麼迅速、輕鬆——除了趙陽,他不相信有誰能殺得了他派人找來的劫匪。
但是,趙陽竟然直接將他們全殺了,有沒有將他看在眼裡?豈不是打他的臉?
想到這裡,他再也沒有了任何耐心,沉著臉道:“不知好歹!那我就親自會會他!”
說著話,他帶頭進了歡了谷,進了如家客棧。
此時,晨梅正坐在櫃檯裡面,正拿著一本賬本檢視。
晨梅就像小媳婦似的,很有“嫁雞隨雞,嫁狗隨狗”、夫唱婦隨的自覺,趙陽喜歡人來人往的樓下,她不修煉時也就經常下來。
見狀,齊修眼睛一轉,然後沉聲喝道:“晨梅,過來!”
晨梅詫異的看了這邊一眼,在她過往的人生中,在江家,江心月拿她當姐妹,從未像這樣呼來喝去的,來到歡樂谷更不用提,這裡的人對他卻是比在江心月身邊還要尊敬,對方是誰?
齊修嘴角輕輕一挑,又繼續皺眉喝道:“過來!”
櫃檯旁邊,靠窗位置的桌上,趙陽放下筆,轉頭溫和的問晨梅道:“這人你認識?”
晨梅搖了搖頭,但她生長在江家,不是能認出對方是修士,且修為不低,就又低聲提醒道:“他們是修士。”
趙陽示意知道,走到對方面前,指了指一張空桌,自顧自的坐下,然後問道:“你們從哪裡來?”
齊修本不想按他的意思做,但趙陽坐著他們站著,就像是他在審他們似的,莫名感覺低人一頭,就大馬金馬往趙陽對面一坐,道:“我從哪裡來,憑你還不夠資格問!”
趙陽也不生氣,又道:“剛才你直呼我夫人姓名,可是她的親朋好友?”
齊修看了晨梅一眼,雙手往胸前一抱,嘲諷的道:“親朋好友?她還不配。”
趙陽不帶一絲煙火氣的道:“既不是親朋好友,誰給你的臉,去直呼她的姓名?”
齊修臉一沉,他原本想透過晨梅壓下趙陽的氣勢,沒想到趙陽一個贅婿,竟敢當面頂撞他,他壓下被激起的怒氣,用好笑的語調挑聲道:“一個丫環,我叫她姓名還用你一個贅婿給臉?可笑!”
趙陽接過晨梅遞過來的水,淡淡的道:“有什麼可笑的?我夫人做過什麼,和你有一個銅子的關係?”
齊修被噎了一下,想說他作為萬花谷內門弟子,身份自是比一個修仙家族的丫環高,但剛才不說,現在主動提起就感覺失了身份,他冷哼了一聲,語氣控制不住的有些衝的道:“就憑你們也配和我有一個銅子的關係?我……”
趙陽輕輕擺了擺手,道:“不要像只步甲蟲一樣呸呸個沒完,直接說來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