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過一日,江心月的晉升宴如期舉行。
作為她招贅的夫婿,趙陽自然也要出面,不過他只當自己是一個吉祥物,江心月讓他做什麼,他就做什麼,和氣而禮貌,讓人挑不出錯,但也絕不主動。
見他這樣,江心月不由暗暗嘆氣:今天來參加晉升宴的,都是江家的嫡系核心,還有幾位是和江家交好的家族派來的,這其實是一個很好的和眾人交好的機會,但他偏偏無動於衷。
要說他性格的問題,但她可記得在碧紗園初次見面時,他是多麼的健談,各種精美的詩句隨手拈來,人也真誠而坦率,現在呢?
別人主動找他交談,他都是客氣而疏離,多餘的話都不願意多說一句。
這無疑更證實了她那天的猜測。
不過,按她的本心來說,她也對晉升宴的興趣其實也不大,之所以召開,一是各家都有這樣的習慣——要是突破到大衍境,規模會比現在還要大,千幻門一般也會送上賀禮;
其次,她自然也感覺到這兩年大房的地位變化,這樣做也是為了提升大房的影響力。
有這樣的目的,又是晉升宴的主角,她自然少不了應酬,此時再看安靜的待在一邊的趙陽,沒人搭理,看似孤立,但他那種不用受人打擾的悠然安閒,卻讓她分外的羨慕。
見她看過來,趙陽馬上看向她,一副等候指示的模樣。
她面無表情的扭過頭去,實在不知道該是什麼表情,因為這時她才發現,他話那麼少、那麼不積極,原來竟是在煉化藥力!
努力修煉是沒錯,但半天時間都那麼上緊嗎?
更讓她無語的是,他亦步亦趨的跟著她,竟然還被認為“規矩”,得到了廣泛的好評——他是早就算好了嗎?
只是半天時間,趙陽自然不會多花心思考慮這些,他只是確定兩點:今天是江心月的晉升宴,他剛替江家打敗了挑事的陳嘯,當天就得到了江家老祖的賞賜,可謂“聖眷正隆”,有這兩道護身符,他相信只要不出大錯,就不會有人找他的麻煩。
事實也是如此,就連猜測有可能看他不順眼找麻煩的狗血的事都沒有發生。
但這些被江秋勝看到眼裡後,卻感覺他要找的第二手準備有著落了。
等到晉升宴晉升到一半,他們這些年長的前輩就都離開,免得讓小輩們拘束,他順勢跟著江秋山回去了。
“大哥,你件事不知道我該說不該說。”
因為最近幾件事,江秋山對江秋勝頗有微辭,但今天是江心月的晉升宴,他心情很好,就點頭道:“我們之間不用客氣,有話直說就可以。”
江秋勝微嘆了口氣,道:“大哥,我知道我要說的事你可能會誤會我有別的心思,但事關侄女的幸福,我不得不說。”
江秋山有些不耐煩,不知道為什麼,他感覺江秋勝最近說話多了一份陰柔氣,讓他不太適應:“趙陽?到底什麼事,你直接說就成。”
江秋勝緩緩的道:“我也是剛才發現的——我感覺他對心月恐怕不是真心,你看都是心月主動為他張羅,他倒好,根本不管心月,這是贅婿該有的作派?要知道,他的一切都是我們江家給的!”
江秋山想了想,發現剛才宴席上趙陽確實表現不夠好,但他知道趙陽和女兒之間到底是怎麼回事,趙陽的做法也可以看成一切以江心月為主,這樣想倒也不算錯。
江秋勝接著又道:“當然,他對心月如何,以心月侄女的修為,諒他也翻不出去天去!不過,大哥,他對你怎麼樣?是贅婿該有的敬畏、尊重嗎?”
江秋山不由皺起了眉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