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斷收劍後退,沒有再出手。
江心月看著手中的碧水劍,心中既疼且悔,其實她知道,如果找不出應對的辦法,落敗是早晚的事,但是,事關江家的聲譽,她的修為又高於對手,哪裡好認輸的?
好在與江凌相比,她更聰明,也更有氣度,她沒有過多糾纏,而是很平靜的道:“陸兄戰法高明,心月佩服。”
陸斷又恢復到了意興闌珊的模樣,然後面無表情的拱手道:“承讓。”
江心月微微點頭,收劍入鞘,又想著幸好趙陽給她準備下了水紋金,否則她可能就要面對無劍可用的局面了。
想到這裡,她想看一看趙陽現在什麼表情和態度,但又忍住了。
這時,身後突然傳出來鼓掌和叫好的聲音:“好!精彩!陸兄不愧得到陸家真傳的天才!心月姑娘也是修道的種子……”
卻是陳嘯,接著他話音一轉,又道:“只是,江家是傳承了四百年的修仙家族,竟然讓心月一個女孩兒家出戰,族裡就沒有好男兒出面嗎?”
此話一出,江家前來觀戰的兩三百人,頓時都向他怒視過來。
陳嘯卻像是沒有感覺似的,頂著眾人咬牙切齒的怒視,他又一臉真誠的道:“非是小子挑事,實在是想見識一下江家各位兄弟的神功妙法。”
說著話,他從懷裡掏出一枚兩指長的牌九大小的青黑色的玉石,又道:“這樣,為顯誠意,這是我江家《越風功》中稱得上是核心內容的《穿林越崗步》,如果江家諸位兄弟願意出戰——當然,一般人恐怕也難入鶴鳴的法眼,那就換成在下,只要贏了陳某,這功法就作為獎品贈送!”
“如何?”
聽他說完,江家的族人,尤其江心月一代,頓時又是憤怒,又是憋屈。
陳嘯是罡氣境一重的作為,江家除了江心月,七房嫡系,加上旁系,根本沒人突破到罡氣境,他們又不像是陸斷一樣,得到了真符傳承,哪裡是他的對手?
看著眾人憋屈的模樣,陳嘯心中一陣暢快,這件事他在來之前就和家裡人商量過了,除了借這個機會削一削江家的顏面,更重要的也算是一種試探,看江家這一代的實力到底如何。
雖然過程中出了江心月的意外,但幸好上來就讓她暴露出來,並且敗了,他也藉此將她剔除在外,保證了他的計劃得以順利施行下去。
江秋山和方管事也是心中著惱,然後不由的向江忍、江承、江昱三人看去。
但眾目睽睽之下,此時三人卻都低下了頭。
趙陽卻心中一動,原本他並沒有下場的打算,但《穿林越崗步》卻引起了他的興趣。
不過,他知道這件事不能操之過急,他要看一看江家這邊的反應,同時也要好好謀劃一番:條件合適自然不能放過,但如果沒有好的機會,或者要付出很大的代價,那就不值得出手了,真想要也大可以放在以後細細謀劃。
江秋山明白不派人出戰不行,正如陳嘯所說,江家傳承了四百年,哪能連個敢戰之人也沒有?
他看向江忍,道:“江忍賢侄,你去領教一下陳公子的高招吧。”
被點名,江忍無奈,只好上場,但罡氣境並不是衝開穴位和儲存更多的靈氣那麼簡單,它代表了在先天真氣和靈氣的滋養下,身體經脈都得到了極大的強化,代表了對先天真氣和靈氣更強的掌控。
陳嘯直接以力破局,加上《越風功》本就長於速度,江忍一招沒撐住,手腕就被刺中,劍掉到了地上……
江忍滿面羞慚的捂著手腕下了場。
陳嘯隨手甩了個劍花,滿臉含笑的道:“承讓,承讓。不知還有哪位江家的高足願意和陳某切磋一番?江家四百年的傳承,總不會只有江忍兄一個人能上場吧?”
說完,整個江家這邊的氣氛幾乎凝固起來。
但這時,他忽然看到了江心月旁邊站著一個人,臉上卻是不屑的表情。
趙陽。
陳嘯心中一動,笑道:“趙姑爺可是有什麼想法?”
趙陽輕咳一聲,道:“想法嘛,就是陳公子如果想要挑戰,大可以用自己的名義,何必要沾陸公子的光如你此越俎代庖,可有問過陸公子的意見?”
江秋山沒想到趙陽竟然出面,而且這樣的說辭仍然是示弱,且趙陽只是贅婿,在這樣的場合下,哪裡有他說話的分?
“趙陽,坐下。”
他低聲喝止道。
趙陽馬上聽話的閉上了嘴。
陳嘯出面挑事正怕沒人應聲,趙陽出來得正好,並且心中隱隱有個想法,他就笑道:“江世伯不用那麼嚴肅嘛,趙姑爺有什麼話就讓他說完吧。”
說完他又看向趙陽:“趙姑爺說我借鶴鳴的光,那肯定是,但我輩修士平時忙於修煉,哪有時間互相切磋?所以,陳某才想到借這個機會和江家俊傑互相交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