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三更前又飄了陣大雪,這一夜過得無比的平靜。
等到東方朝陽升起,守夜的兩人齊齊鬆了一口氣。
江韌看了靳鶴一眼,想著接下來還要一同護送物資,就決定幫趙陽說幾句話:“靳兄,非是兄弟替誰說話,如果不是趙管事最後時刻擊退了強敵,保住這些物資不失,你我萬死也難辭其罪!到時不只我們遭殃,定縣可還有我們的家人!”
說到這裡他聲音又輕了幾分:“再一個,我們本來也有保護管事安全的責任,他要有個三長兩短,你我恐怕也難落得好去……”
靳鶴自然明白江韌是不想他記恨昨天之事。
其實,昨天之前,雖然趙陽殺了江騰雲,但因為修為低,贅婿的身份也註定永遠成不了江家的嫡系核心,他也就並沒有多麼放在眼裡,頂多維持表面的客氣,那時如果遇到類似的事,趙陽別說打他耳光,就算對他動手,他不反擊就算給面子了!
但擊退江秋勝之事震懾住了他,當趙陽再追究他沒有攔住江秋勝的責任,並且表現出有殺他的意圖,而他又發現自己的修為不足為憑的時候,他就想通了,依這個世界通行的做法,他當時的做法被殺都沒處說理,相對來說,趙陽的做法真的算是輕的。
想到這裡,他先苦笑著搖了搖頭,又感激的看向江韌,行禮道:“昨天多虧了江兄求情,此恩靳某銘記在心,以後江兄有事只管吩咐,靳某絕不會推脫!”
江韌擺了擺手,笑道:“靳兄可折煞江某了!說起來,咱們都是靠著江家討生活的,都是一類人,以後我們多親近些也是應該的。”
他點了一句,然後輕輕揭過,小聲問道:“趙管事那支匕首,靳兄可知道什麼來歷?”
昨天是他第一次見到那把匕首,以他的眼光並沒有發現它的神奇之處,想了一晚上都沒有頭緒,此時正好可以向靳鶴打聽一番。
靳鶴卻搖了搖頭,道:“趙管事的法寶,我們不是不要打聽為好。”
昨天趙陽手持匕首一臉失望的看著他的表情,現在還讓他心中發寒,他並不願意再有什麼事觸怒於他。
江韌也想到這一點,趕緊停住了這個話題,又回頭向趙陽住的那間屋看了一眼,道:“往常這個時間趙管事應該醒了,我們要不要去叫一叫他?”
靳鶴搖頭道:“還是不要了……我們先去準備早飯,到時候再看趙管事醒沒醒再說吧。”
江韌問那句話只是為了轉移話題,本也沒打算那樣做,此時聽靳鶴說完,就馬上答應下來,然後輕手輕腳的叫出其他人,讓他們出去準備飯菜。
安排完,他又回到原地,和靳鶴一起看守物資。
……
此時趙陽早就醒了。
一晚上的風平浪靜證實了他的推測,毒和傷果真拖住了江秋勝。
越是如此,他反而越是感到可惜:如果他的實力再高一些就好了,那樣他絕對有機會補刀,徹底解決掉對方!
他並非嗜殺之人,按照他自己的設想,不殺江秋勝,他返回長青山龜縮起來,基本上也可以繼續安心修煉下去,但是,只有千日做賊,沒有千日防賊的道理,一個對他充滿敵意的強敵,僅是存在就是威脅!
對他來說,強大的敵人死的總比活的讓他安心。
其實,真想“補刀”,他還有一張牌可以打:阮娘子。
阮娘子也到了罡氣境的修為,是有機會替他完成“補刀”的,而且,如果有機會,想來她應該也會感興趣的。
不管怎樣,先把訊息透露過去再說,如果她感興趣,他就幫著出謀劃策,如果不感興趣,那就算了,頂多他回去後執行龜縮計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