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難得的是她品性端淑,待長輩恭敬有禮,待下人寬厚仁慈,任誰見了,都要讚一句‘賢良淑德’。
李世民夫婦實在不理解,為什麼李承乾要放著這麼一位太子妃不顧,非要跑去跟陳衍他們廝混呢?
李承乾聞言,搖晃著腦袋,自嘲一笑,“子安兄,莫...莫要嘲笑我了。”
“我這太子當得呀......還不如一個閒散王爺呢。”
緊接著,李承乾似乎是徹底放開了,摟著陳衍的脖子就開始大倒苦水。
“子安兄,我跟你說昂,阿耶偏心啊......我每日寅時便要起身讀書,稍有懈怠就被太傅指著鼻子罵‘不類君父’。青雀背錯‘左傳’就能得玉帶賞賜,我背全了‘尚書’不過換句尚可!”
“去年青雀作了首詩,阿耶竟把宮裡珍藏的波斯琉璃盞賞給他!我徹夜幫著阿耶處理朝政,盡力安置各地災民,阿耶卻只說‘太子當磨礪’,連句軟和話都沒有......”
李承乾醉眼朦朧地喃喃道:“我知道......我是李承乾、是太子、是儲君,所以這些我都忍了。”
“可我明明已經那麼努力了,阿耶還總是對我不滿意,不願意給我一絲認可。”
“偏偏阿耶還對青雀極盡寵愛,致使朝中不少大臣都在懷疑阿耶是不是想換太子,紛紛倒向了青雀。”
“你說......我這太子當的還有什麼意思?”
話音剛落,正廳內霎時靜得可怕。
長樂公主攥緊了手中筷子,指節發白;素來驕縱的高陽公主此刻也縮著肩膀,連呼吸都放得很輕。
長孫皇后面色無比複雜地望著李承乾。
直到今天,她這才知道,自己引以為傲的兒子心中居然藏著這麼多委屈,承受著這麼多的壓力。
也難怪承乾會跟著陳衍他們出去廝混。
或許,承乾根本就不是想去看姑娘,他只是想放鬆一下,釋放出積攢已久的壓力。
那些看似荒唐的行徑,或許只是這個少年儲君在重壓之下,唯一能找到的喘息之機。
李世民深呼吸一口,目光和神色都十分平靜,誰也不知道這位天策上將到底在想些什麼。
陳衍忽然哼哼笑了,拍著李承乾的胸口道,湊近他耳邊說,“承乾兄,不用擔心,我會幫你的。”
“幫我?”李承乾眼神迷離,隨口回道:“你不是不願意入朝為官,說......說是看不慣那些尸位素餐的臭蟲嗎?”
“誰,誰說一定要入朝為官才能幫你啦?”陳衍拉過李承乾的脖子,嘿嘿笑道:“我可以帶你賺錢呀。”
“賺......賺錢?”
話題轉變得太快,李承乾一時沒怎麼反應過來。
陳衍頭昏沉得厲害,跟李承乾頭抵著頭,伸手拍了拍桌子,“你看我,我這火鍋怎麼樣?”
“好......好吃!”李承乾下意識點頭。
“那你再......再看,我這酒怎麼樣?”
“酒?......酒還用說嗎?我,我這輩子都沒喝過這麼好的酒,跟它比起來,什麼燒刀子啊,那都是馬尿。”
陳衍聽後一個勁樂,眉飛色舞道:“那你說,我這火鍋和酒,能不能賺錢?”
此話一出,李承乾還未有什麼反應,李世民的臉色倒是先變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