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靖不放心的掛掉電話,命令司機掉頭返回醫院。一直坐在車內不言不語的男人輕輕咳嗽一聲,司機便心領神會,將車子停在一旁。
“你想回去救人,我無權干涉。可是你命令我的人幫你,我可有意見。除非,你答應加入澀水組。”男人云淡風輕的提出要求,人命在他眼中一點都重要。
秦靖苦苦掙扎,最後痛下決定,讓百里櫻去醫院幫助我。谷田夫妻雙雙趕來醫院,卻發現病房一片凌亂,原本在病床休養的我已經不知去向。他們連忙通知院方找人,但是隻得到病人出院的訊息。
谷田導演知道閔子謙是最後見過我的人,於是連夜約他到家中談話。閔子謙承認他用了手段查出我住院的地方,但他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挽回我,而且他離開時,我還將自己反鎖在浴室。
在他們三人苦惱到哪裡找我的時候,我已經來到秦靖的宿舍。秦靖本已放棄幫助我,但是他偶然發現我在街頭流浪,所以瞞著家人,將我帶到藝人宿舍。
琥珀男孩的成員都有物業,不屑於蝸居在不足70平方米的套間,鮮少踏入宿舍。套間裡,灰塵厚厚的堆積在每一個角落,根本不留一個空位給人落足。
“這裡環境挺不錯,簡單收拾一下就可以住人。”說完,秦靖自動自覺的穿好圍裙,默默的清理房間。
我還在清理方寸大小的衛生間,客廳那邊就傳來秦靖的“捷報”。一個大男孩,竟然比女生還會幹家務活。遍地塵埃的客廳一下子光亮起來,配上電視裡傳出的歡笑聲,冷清的宿舍突然有一種家的感覺。
“這個房間真的不錯,但加上那樣東西就完美了。”我環顧四周,匯總我對房子的評價。
下一秒,我和他不約而同的說出答案:“充滿生機的植物。”
相視一笑的我們已經在戲中迷失,和普通的小情侶別無異樣。
第二天晚上,他如約帶著一盆綠植來到宿舍,我認真看著盆裡的野草,內心卻有一萬匹羊駝跑過。
“秦立青,你還真的人如其名。別人都是在家養花,你卻特立獨行改養野草,真是奇人。”我雖然嘲笑他奇葩,但卻將盆栽放在陽光最充足的小露臺。
回過頭來,秦靖已經拿著噴壺,細心的照料盆裡矮小的野草。他給我講了一個故事,說在很久之前的一個惡霸家裡,有一個羸弱的小媳婦。小媳婦在院子裡種滿野草,日復一日的施肥除蟲,就算屋內的僕人另眼相看,她還是堅持養草。
一日,有位小孩路過院子,看到院內的野草,問道:“姐姐,你為什麼要種野草?”
小媳婦說野草很容易生長,生命力頑強。小孩又問小媳婦為什麼容易生長的植物還要別人的照顧?
小媳婦沒有回答。
隔了許久,小孩再路過院子,發現院子裡的野草已經被人放火燒光,小媳婦被惡霸埋在土裡。野草的根鬚穿破她的皮肉,在她體內生根發芽,在鬆動的土層裡冒出嫩綠色的新芽。
之後,無論惡霸如何割除野草,它們總能在第二天長出地面,就算惡霸累死,它們還是好好的長在地裡。
“秦立青,你編的寓言故事太恐怖了。”我聽完故事,總覺得面前的盆栽有一股血腥味。
秦靖蜻蜓點水似的吻了我,雖然有些逾越,神奇的是我內心不再恐懼。他說他也不知道故事是誰創作,只是在睡前聽母親說過。他鮮少透露家人的情況,可是他剛剛又和我親暱,所以我冒昧的追問他的家庭狀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