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笑趁著黑暗顧清婉看不見的時候,又是捶胸又是頓足的,真是白白浪費了她一次機會啊。
她走了這麼久的路,大概已經判斷出自己應該還是在大衍皇朝吧。
“那個,我真沒看見他來了,”薛笑說到這裡說不下去了,大概連他自己都覺得自己做的實在是太過不像話了吧。
“我很高興,”顧清婉走在前面,可是她雖然話說的十分輕,但是薛笑卻是聽得一清二楚。
她很高興,薛笑有些驚悚地抬頭看著前面的人,顧清婉不會因為在傳送器中撞壞了腦子吧。在她的瞭解中,顧清婉可不是那種以德報怨的人,大概在她的價值觀中體現最深的就是有仇報仇有怨抱怨吧。
“薛笑,我很高興在最危險的時候,你沒有扔下我自己一個人逃跑,”顧清婉突然停住了腳步,轉身看著身後的薛笑。
薛笑一時不查,差點撞到顧清婉。
大概顧清婉也知道自己講的太過煽情,在說完這句話之後,她便是頭也不回地向前走。而薛笑哪還敢問她的話,只得乖乖地跟在身後。
她們也不知自己到底走了有多遠,只知道待天有些亮的時候,才看見遠處竟然有個村落。
顧清婉站在那裡眺望著村落,心中竟是突然放下心來。這一晚上她雖然一直在走路,可是她心中的焦慮卻沒有停止,她不知道自己究竟身在何方?
更確切的說,她害怕自己已經回到了現代。
她還沒和傾城她們說任何事情,就這般離開,這是她最不能接受的結局。所以她心中最大的期望就是,佛祖啊,讓自己留在大衍吧。
顯然佛祖聽到了她最真切的心聲了。
“那邊有人家哎,我們過去歇息會吧,”薛笑看著遠處的炊煙,那般蓬勃的人氣讓她振奮不已。
顧清婉看了她一眼涼涼地說道:“若是按照我們此時的速度,恐怕要等到下午才能到。”
薛笑的情緒一下子由最高點降落了下來,小臉都垮了下來。
待她們終於走到村口的時候,薛笑覺得自己立即就要暈倒了。顧清婉大概看出了她的模樣,只是冷冷地說道:“你要是昏在這裡,我會把你扔在這裡的。”
薛笑看著無比認真的顧清婉,咬了咬牙跟了上去。她真的很想知道這女人什麼星座的,怎麼翻臉和翻書一樣簡單容易啊?
“大娘,你好,”顧清婉敲響了一戶人家的門,就看見一位穿著藏青色布衣,頭上只簡單包著一塊布的婦人。
那婦人看了顧清婉又看了看她身後的薛笑,一時倒是呆住了。
顧清婉見這婦人的眼睛一直盯著自己,有些不自在,卻還是繼續道:“我和丫鬟本來是要回京城的,可是卻與家人走散了,不知可否在您家歇息會呢?”
此時那婦人方回過神,只聽她咧著嘴笑道:“佛祖保佑,我可是從未見過象你這般俊的媳婦,倒是一時看呆了。你們進來吧,進來吧。”
這婦人說著就是去拉顧清婉的手,顧清婉看了一眼她有些乾枯泛黃的手指,不落痕跡地躲開了。那婦人見狀還以為顧清婉羞澀,只將她帶進屋中。
此時從裡屋又走出來一人,是個大約十七八歲的姑娘,要說姑娘也不合適,因為她正挺著個大肚子。大概這女子是這家的媳婦吧。
“娘,這是?”那小婦人便是問道。
婦人趕緊介紹道:“這是我大兒媳婦秀梅,我夫家姓張,別人都管我叫張大娘。”
顧清婉想了想說道:“張大娘你好,因著我和丫鬟走了一夜的山路,不知可否在您這裡吃點東西,當然我們會給銀子的。”
張大娘見她這麼說,倒是有些不好意思了,她道:“您這話說的可真是見外了,出門在外自是有些不便,哪能什麼都要錢啊。就是我們鄉下人哪有什麼好吃的,不過都是些粗糙的東西,怕不合貴人的胃口。”
薛笑見氣氛有些尷尬,立即就上前幫忙說道:“張大娘,您別見怪,我家夫人就是這麼受規矩並非見外。”
待張大娘去忙活吃的時候,顧清婉便於這秀梅坐在房中。薛笑看著籮筐中秀梅正在繡制的東西,立即就說道:“嫂子,這是你繡的東西?”
薛笑此時雖是宮女打扮,可在鄉下人眼中也是穿金戴銀的,秀梅不敢怠慢她,回道:“是啊,為這孩子做些小衣裳。”
“手可真巧,”薛笑摸了摸上面的針腳,雖比宮中繡孃的手藝差遠了,可是架不住人家用心啊。
顧清婉看了一眼那繡品,覺得倒是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