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清婉轉頭盯著薛笑,那眼神實在讓薛笑受不了。她求饒道:“我知道你與賢妃不對付,但是之前我也沒辦法的。”
“所以那套十面埋伏的舞衣是你設計的?”
薛笑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說道:“我那是取後人之精華,借鑑而已借鑑而已。”
顧清婉不想搭理她,卻是說道:“你明日還是去吧。”
“我已經把原因告訴你了。”薛笑有些不滿地叫了出來。
顧清婉毫不在意道:“剛剛我也說了,你只要把原因告訴我,我就考慮半分。現在我考慮完了,你還是和我們一起去吧。”
薛笑覺得自己就是被耍了一遍,想要發火可是看見顧清婉那張臉就不敢再說話了。
待到了第二日她們到了暖亭時,只見亭子四周都被裹上了眼色鮮豔的帷幔。此時大部分已是到了,而顧清婉到的時候,所有人都停止了說話,站起來恭敬地福身。
薛笑跟在顧清婉身後,自然就是無意間受了這些人的禮。她不著痕跡地打量了這些宮妃,只見各個皆是花容月貌,有些看著就是花季年華。
薛笑站在傾城的後面,她有些失神地看著側前方的顧清婉,突然想到她到底多少歲了?
這樣的顧清婉,太過成熟冷靜,行事作風老練的大概現代四十歲的人都比不上吧。
“貴妃妹妹既然來,不如就先讓人上菜吧,”賢妃坐在顧清婉的下首,待顧清婉坐下後,她便說道。
顧清婉點了點頭,笑道:“我倒是沾了姐姐的光。”
“賢妃娘娘,聽說這次的大閘蟹是鎮南王世子特地送過來的?”傾城等顧清婉說完話後,活潑地問道。
傾城雖然在長樂宮有些刁蠻,但是一旦出門也是端莊了許多。
賢妃一轉頭看著傾城的時候,就看見站在傾城身後的薛笑。方才她光顧著看貴妃和傾城了,這時看見薛笑
也是大吃一驚,就要脫口問話。
可是當她瞥到顧清婉似笑非笑地目光時,就是頓住了口,看向薛笑的目光也由驚訝變成懷疑,隨後慢慢變成震怒。
“顧家手可真夠長的,”賢妃看著顧清婉冷冷地說道。
顧清婉知道賢妃誤會了,她一定以為薛笑是顧家派去福建的探子,可是她忘記了,就算要派探子那也是皇帝的事情,她顧家可不會幹這種越俎代庖的事情。
顧清婉只是端起面前的茶杯,慢慢地喝了一口,才說道:“妹妹你多慮了,薛姑娘不過是與我在天音寺偶遇的,只因她與傾城有緣我便將她帶回宮了。”
傾城也在聽著兩人的話,當她聽到顧清婉提到自己的時候,便是自告奮勇道:“就是,我特別喜歡笑笑姐姐,所以才讓母妃帶她回宮與我作伴的。”
說完,她還不忘轉頭給薛笑回眸一個微笑,薛笑嘴角抽動了幾下,最後還是演技不過關變成了傻笑。
賢妃看著傾城,臉色終是緩和了些。
待這大閘蟹上來的時候,薛笑在旁邊的看的格外眼熱。這種年代交通不發達,要在這種北方吃到大閘蟹還真不是有錢就能做到的,恐怕除了這些頂級貴族之外還沒人能享受這種待遇。
此時正是吃大閘蟹的時候,所以當蟹殼撬開之後,就看見那鮮嫩的蟹黃。就算是對此並不熱衷的人,看見都不禁食指大動。
此時錢嬪看著旁邊吃的正歡的鄭貴儀不由地笑了笑,這鄭貴儀乃是去年新入宮的秀女,不僅生的是一眾秀女中最美的,而且還是忠勤侯府的嫡孫女,可謂是名門貴女。
就算比起,錢嬪看了眼上首的貴妃娘娘,不由暗歎了一口氣。她是昭宣十年那年入宮的宮妃雖然入宮不過四載,可已是黃花了。
“妹妹,可是喜歡這大閘蟹?”錢嬪因著並不太喜歡這些水貨,不過吃了兩口就放下了勺子。
鄭貴儀有些不好意思地看著她,隨後笑道:“昔日在家中的時候,每年到這個時候祖父便會擺上這蟹宴,我最是愛這大閘蟹了。”
錢嬪知道這些鐘鳴鼎食之家的豪奢習慣,她家世雖也不差,但是她父親乃是清流了,所以這日常生活用度並不能與這鄭貴儀相比較。
她點了點頭,又道:“雖說這蟹膏肥美,但妹妹也切莫貪這口腹之慾,畢竟這蟹膏還性屬寒。”
鄭貴儀輕聲道謝,錢嬪在宮中素來便是與人為善的是,所以倒是好人緣。
這蟹宴進行著賞菊自然便是不能少的。賢妃大概是不想讓人想起那年她的窘態,就讓人將她精心準備的菊花端了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