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清婉這時候可沒心思同情其他人,這郭貴人的胎象一向都穩健,為何偏偏到了生產之時就出了這般紕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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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等待變成了煎熬之時,每個人心頭大概都輪換了無數的念頭。
就在又一聲巨響之後,太醫終於又是折返了回來。
“皇上,郭良媛生了位皇子,只是貴人她心力俱竭,已近油盡燈枯。”太醫伏在下面垂著頭說道。
此時邵燁的臉上一片淡漠,卻是讓人看不清他內心的真實想法。待過了許久,他才說道:“朕知道了。”
只有這簡單的四個字送予那女子,顧清婉不知道是應該同情還是有別的情緒。可是後宮不就是這般,來來往往的人,來來往往的生命。
可是太醫卻沒有下去,而是跪在那裡,過了許久才道:“皇上,微臣有事啟奏。”
就在眾人還詫異於太醫這般正式的話時,邵燁就淡淡道:“講。”
“郭良媛身子一向康健,可是在生產之時卻是這般兇險,而剛剛微臣也檢查了郭良媛所喝藥的藥渣,”太醫頓了頓,渀佛下定決心般道:“這藥渣中似乎含有大量的寒益草。”
此時殿中如同死一般的寂靜,只有殿外天際之間那響天徹地的雷鳴聲,才能讓人迴轉了心神。
所謂寒益草乃是寒性草藥,對於燙傷之類的傷勢有極其好的療效。可是如今它卻出現在一個即將生產的孕婦藥中,又是大量的,那隻告訴所有人有人想害了郭貴人。
顧清婉聽到寒益草這三個字時,內心一直繃著的弦渀佛一下子就崩開了。與其一直等待陰謀,那當陰謀真正來臨之時,才是人最放鬆的時刻吧。
因為你終於知道一直等待的究竟是什麼了。
顧清婉現在知道自己等待的便是這寒益草,若是衝著她來的,最後無數亂線被理清後所有的線頭必是指著她的吧。
她側著頭看了眼身邊的邵燁,如果所有的證據真的都指向她,邵燁會相信自己嗎?
“皇上,宮中竟是出現這般駭人聽聞之事,臣妾懇請皇上徹查此事,以正視聽,”淑妃聽完這話後,先是臉上一陣驚愕,所有又是憤怒,待她起身時,已是一片悲憤。
所謂悲憤,就是悲傷加上憤恨,這般複雜的感情,顧清婉自認可是駕馭不了的。可是後宮的這些女人們,卻是能將這麼複雜的表情信手拈來。
淑妃跪下後,便是德妃起身說道:“皇上乃是萬民之尊,天下安危繫於聖上一身。可是今次卻出現這般下毒害人之事,已是危害到皇上安危。臣妾懇請皇上,下旨徹查此事。”
邵燁此時臉上已是極怒,連一向柔和的表情都變得冷酷,而他眼底的寒意更是讓人不寒而慄。
顧清婉知道自己此時應該說話,可是殿中的寒冷卻是讓她愈發地昏沉,她恨不得現在就暈過去。可是她知道今晚等著自己的定是一場惡戰。
“皇上,我以為淑妃、德妃兩位姐姐所言甚至,還請皇上還六宮一個明淨。”顧清婉跪下後,沉聲道。
顧清婉都跪下了,其他在座之人自然不會在坐在原位上。於是一班人如同餃子一般紛紛起身跪了下來。
邵燁巡視了所有人一圈後,伸手便是扶起顧清婉道:“地上寒冷,眾卿都起身吧。”
在又是一片沉默後,邵燁對身邊的龔如海道:“將郭良媛身邊所有伺候的人都收押,即刻審問。”
所謂快刀斬亂麻,可有時候快刀可能斬向的是自己人。
龔如海聽了這話後,便是匆匆離開。
而又一次死一般的寂靜之後,只見有人從殿外匆匆進來。一嬤嬤模樣的宮人跪在邵燁的面前哭喊道:“皇上,良媛主子和小皇子都沒了。”
顧清婉明顯感覺到旁邊邵燁的震動,連面都未見過,那孩子便已經沒了,更何況還是這般慘烈的兩條人命。
她不由心中冷笑,不管這幕後黑手是誰,這般大的手筆可真是讓她佩服。
突然一個念頭從顧清婉心中升起,若是宮中真的有人異動,這般大的手筆就算是皇帝都會察覺的吧。除非今次並不只有一個人……
顧清婉心頭一震,隨後又極力安慰自己,可是這樣的念頭一旦產生就如水藻一般死死地纏在腦海之中,連一絲去除的可能都沒有。
此時的邵燁眼神異常的森冷,毫無往日的溫和,在座眾人皆是不敢抬頭看他。
淑妃小心地提議道:“皇上,審問這些宮人恐怕是要些時間,不若便將伺候郭良媛的兩名接生嬤嬤傳上來問話如何?”
邵燁沒有說話,卻是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