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小儀不服氣地抬眼,但是觸及顧清婉冰冷的目光還是收了聲。
鸀枝伏在地上,隨後才是抬頭道:“回娘娘,方才奴婢陪著顧夫人出宮,可是行至這處時,就被轉角處的軟轎撞到,顧夫人當時便在荒亂中摔倒在地。待奴婢將夫人扶起時,就見莊小儀從轎中下來,只說夫人衝撞了她。於是奴婢便是說了夫人身份,誰成想莊小儀竟是說奴婢不敬,竟是……”
還未說完,鸀枝便伏在地上低低地哭了出來。鸀枝乃是顧清婉的蘀身宮女,素來別說被打就是責罵都是沒有的,此時卻被當眾扇了耳光,臉上怎麼都是過不去的。
顧清婉轉頭看向莊小儀道:“現在本宮允許你說,免得你說本宮不公正。”
莊小儀此時氣勢已是弱了下去,此時正值夏日,只見她衣著輕薄地跪在地上,堅硬的石板路膈著她的膝蓋。
“回娘娘,妾方才正坐在轎中前往啟元殿,可是卻被衝撞了,妾心中一時不綴便是發作了一番。妾一開始並不知鸀枝姑娘是娘娘的貼身宮人,還請娘娘恕罪。”
說完,莊小儀便是跪在門口。
顧清婉笑了,看來此女還真是不笨啊,此時還知道求饒。她也並一味地將過錯全數推在鸀枝身上。可是……
“鸀枝,掌她的嘴。”
莊小儀抬起頭,眼眸中除了震驚之外還帶著不甘心。
顧清婉今日既是這般大張旗鼓的來了,就沒指望著輕輕地放了過去。鸀枝雖是個活潑的,可真讓她去掌別人的嘴,她還真是一時下不去手。
但是鸀枝最後還是瑟瑟地站了起來,走近莊小儀時,就看見莊小儀毒蛇般的眼神看了過來。而這樣的眼神反而更是刺激了鸀枝,於是鸀枝便是個一個用力甩了過去。
響亮的耳光聲迴盪在每個人的耳中,而莊小儀身邊的宮人只敢垂著頭,連抬頭都是不敢的。莊小儀帶入宮的丫鬟倒是想說話,可是卻被旁邊的另外一宮人拉住了衣袖。
而鸀枝方要停了手,就聽顧清婉道:“繼續。”
莊小儀聽後,立即掙扎道:“我是皇上親封的妃嬪,你怎麼敢?”
“本宮乃是堂堂貴妃,要懲治你一從小品小儀有何不敢?”
莊小儀方才也是一時心急才說出這樣的話,她垂下眼眸扔著鸀枝的巴掌呼扇到她嬌嫩的臉頰。
顧清婉怎麼可能沒看見她眼眸中的恨意,她當然知道這莊小儀定是想著君子報仇十年不晚這麼一說。不過她根本沒打算讓她有報仇的機會。
過了一會,待莊小儀臉高高腫起,連鸀枝的手都抽的沒了知覺時,顧清婉才懶懶道:“好了,停手吧。”
顧清婉眼帶嘲弄地看向莊小儀,正要說話時,就瞧見旁邊又是來了人。待她定睛看見時,就見賢妃施施然地走了過來。
“臣妾見過貴妃姐姐,”賢妃略微彎了彎膝蓋,連帶微笑道。
待顧清婉讓她起身後,她如同剛看見跪在地上的莊小儀一般道:“小儀妹妹怎得跪在地上,你不是要去啟元殿承寵的嗎?”
說著她的眼睛就是掃過莊小儀臉上的紅腫,眼眸中的幸災樂禍可是一點都未掩藏。
“貴妃姐姐,這莊小儀乃是我景元宮的人,既然她衝撞了顧夫人,不若姐姐便賣個面子給妹妹,讓妹妹將她帶回去好生□如何?”賢妃就是等著顧清婉教訓完了莊小儀才出現的,她估想貴妃定是不會駁了自己的面子的。
但是顧清婉抬眸看了看她,閒閒道:“恐怕賢妃可帶不回她了。”
莊小儀和賢妃聽了這話俱是心頭一驚,兩人同時抬頭看向顧清婉,而顧清婉只道:“小六子,你來說說這幾日莊小儀都做了些什麼。”
“七月八日,莊貴人初入宮便無故懲罰了兩名宮女。”
“七月十一日,莊貴人擅自打探皇上訊息,並與碧波亭處刻意引誘皇上。”
“七月十三日,莊小儀在御花園中與丁美人發生爭執,並讓身邊宮女掌了丁美人的嘴。”
一件件一樁樁,事情雖小可是卻被小六子都說了出來,莊小儀跪在後背已是汗溼。而賢妃的臉色也是異常的難看,脀貴妃雖未掌宮可卻對宮中事事皆知,這未免太過可怕了。
顧清婉知道今日自己太過高調,不過若是她還一味地退縮在長樂宮,這些個還當她是死人不成。
“你自入宮以來便處處違反宮規,雖身在皇家卻無一絲妃嬪風範,苛責宮人,引誘皇上,與其他妃嬪不睦,這一條條你可還有話說?”
莊小儀說著便是要軟倒在地上,幸虧身後的宮女扶住了她。
“從今日起,你便搬到碧芳宮去思過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