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清婉臉上一瞬間便出現憂心忡忡之色,隨後便道:“淑妃姐姐為宮中庶務操勞過度以至病倒,不管如何我們還是去關雎宮看看她,不然別人還以為我這做妹妹的不關心她呢。”
鸀枝極是想笑,可又忍了下去。
淑妃大概昨日便收到風聲說慶安公主今日是要入宮的,所以很湊巧的昨日就病下了。顧清婉自然不會讓她獨善其身,既然她那麼湊巧地就病了,那她自然得過去好好看看她了。
待紅汐抱著傾城進來時,便看見顧清婉換了身裝束,竟是要出去的模樣。
“孃親,去哪?”傾城此時已能清楚叫出孃親和父皇,不過她日益彪悍的性格也在慢慢體現出來。
每次看見慶安公主,顧清婉就不止想了一次,日後她家傾城她一定要好生管教啊。不然以後可真是沒臉見人了。
因著顧清婉已經穿戴好了,所以她也就未去抱傾城,只伸手颳了刮她的小鼻子道:“孃親出去收拾壞人,待會回來了就給傾城將故事好不好?”
顯然小丫頭對前一句的興趣明顯超過了後一句,只見她握緊白胖的小手,口中振振有詞道:“打壞人,打壞人。”
待紅汐待胖嘟嘟的傾城放在細滑綿軟的絲席上,傾城還不住地望著顧清婉,那眼神中的熱忱都在傳達著一句話,帶我一起去吧。
顧清婉自然不會搭理這丫頭,便帶著玉容、鸀竹兩名大將以及若干小嘍囉一路浩浩蕩蕩地去了關雎宮。
因她特地吩咐地陣仗大些,所以這正二品儀仗可是都上了。待顧清婉到了關雎宮時,也沒管其他宮人怎麼說,便是一路殺至了淑妃寢宮的內殿。
“姐姐,怎得這般消瘦了?”顧清婉臉上的悲切如同明天淑妃就撒手了一般,淑妃雖然心中膈應,可卻也沒有辦法的,畢竟她還裝著病不是。
於是淑妃極力掙扎著便要起身,臉頰唇色皆是蒼白,只聽她虛弱道:“我這身子便是這般不爭氣,不過是管了幾日的事,竟是就病下了,還勞煩妹妹大老遠地看我。”
淑妃自然知道顧清婉為何而來,心中雖是暗恨,但也不好直接就往外攆人吧。
於是她沒說兩句話,便是咳嗽三四聲,而眼眸間的哀哀切切便是顧清婉這般鐵石心腸的都在反醒,自己這樣是不是太不厚道了。
不過這種念頭也不過是一閃而過罷了,顧清婉便坐在淑妃床頭前與她東拉西扯起來,旁邊淑妃的貼身宮女紅如早就收到了她家娘娘的眼色,可每次她想說話,便被顧清婉一個橫眉瞪了回去。
“慶安公主到。”
不過是一會的功夫,慶安公主就來了,顧清婉心中暗喜。
只見慶安身穿身穿的是芙蓉底棉襖,寬大華裙逶迤身後,濃桃豔李。赤金鑲青金石珠花步搖隨意點綴髮間,讓烏黑濃密的秀髮,更顯柔亮潤澤。
說實話,邵燁他們兄妹幾個賣相都是不錯的,可偏偏這性子便是差的南轅北轍去了。邵燁乃是表面溫和,但是內裡卻是堅忍異常,一旦打定了注意不論是誰都改變不了的。
而慶寧公主就完全是成事不足敗事有餘,若說她冥頑不靈吧,可每次邵燁一旦有生氣的苗頭,她便哭到了跟前,將自己打小如何被捧高踩低的宮人欺辱,說的那是一個慘絕人寰,催人淚下。
顧清婉只聽了一次,若不是知道根底還以為這是哪個鄉紳家中被欺辱的庶女呢。不過這招顯然對邵燁還算有用,畢竟公主除了經常噁心韓家之外,倒真沒做十惡不赦的事情。
“淑妃吉祥,脀妃吉祥,”慶安公主只微微屈膝便起身了。她已是出了嫁的姑奶奶,顧清婉若是在這種小事上和這位公主彆扭,那真是吃飽了撐的。
淑妃眸中閃過一絲無奈,但是隨後便是嬌嬌弱弱地問道:“還望公主見諒,本宮今日著實難受。”
顧清婉也在一旁附和道:“淑妃姐姐昨日便是病下了,公主來的真是不巧。要是往日你們倒是能說說貼己話呢。”
慶安公主扶了扶了鬢髮,方輕聲細語道:“淑主子竟是病了,是該好生將養著的。今日我本是想來找脀妃娘娘的。”
顧清婉心中暗歎,若是對付普通人,她只要左盼右顧不接話題這事也就過去了。可是慶安公主生來就是一副好本事,她從不拐彎抹角地說,哎呀今天天氣真好,我家昨日出了點事。
她從來就是象方才這般直截了當地告訴別人,我爹是皇帝,現在我哥哥是皇帝了,所以你還不趕緊上杆子地給我幫忙。
“淑妃姐姐這般病重,我這心裡真是難受。若不是我平日事事依仗著淑妃姐姐,宮中大半事務落在淑妃姐姐身上,想來她也不會這般快就病下的。”顧清婉話裡話外的意思都是,現在宮裡說話的是淑妃,所以你是要摟錢還是要人你都去找她吧,我不過就是個小嘍囉。
安慶公主瞧著顧清婉這推三阻四地模樣,立時眼圈便紅了,隨後便是舀出帕子擦拭了下眼角,聲音顫顫道:”我知脀妃你這是嫌棄我,我素來便只會給皇兄添麻煩,比不得慶順姐姐溫和大方。但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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