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在皇宮電影學院苦心學習了一年的人,顧清婉立即眼睛紅潤,面上的表情略帶悲慟道:“妹妹來之前也是聽玉容大略說了些,洛修華不過是逛逛御花園,不成想竟是落胎了。雖說妹妹也擔著管理後宮的名頭,但是此等大事還要請德妃姐姐主持大局的。”
德妃臉上帶著雖是有沉重,但是眼眸中的卻是掩不住的得意。
只聽德妃轉頭正聲道:“原本我與賢妃妹妹皆是四夫人之一,誰也壓不過誰去,但是皇上既是將執掌後宮的重擔交予了我。今日我也是要好好詢問賢妃妹妹了。”
淑妃在對面頗有些漫不經心地端起茶杯,可是眼眸中卻是帶著幾分嘲弄的,但是顧清婉卻發現這嘲弄可不是衝著賢妃去的,反倒是射向了坐在上首的德妃。
難不成德妃和淑妃親姐妹也鬧翻了?
不過她之前也聽說過,眼看著便到了二皇子的週歲了,可聽說德妃偏偏就不打算大辦。淑妃自然就不願意了,當年大皇子週歲宴的盛況可還歷歷在目呢,憑什麼大家一個位分,你兒子就能大辦我兒子就得簡單舉行啊。
“聽說只有賢妃妹妹與洛妹妹站的最近,而洛妹妹身邊的丫鬟也說是賢妃妹妹你推的洛妹妹下水的。”
賢妃到了這時臉色漲紅,也沒了往日的倨傲,她立即道:“姐姐若是說妹妹旁的,妹妹也是不敢分辨,但是姐姐說妹妹意圖謀害皇嗣便是打死了妹妹,我也是不認的。”
說完便是立即哭了出來,顧清婉一看這位賢妃,便暗道皇宮果真是個頂級影視學院。賢妃不過是進宮了幾月,這唱做念哭可真是信手拈來,一點都不顯得生疏。
德妃又不是男人,哪有那憐香惜玉的心思。她立即眉梢上挑,原本三分的氣勢倒端出了十分的架勢。
“既然賢妃只說不是,那本宮也不好打罰了妹妹。”
說完德妃便垂首看向正跪著的玲兒,讓她將事情再給在場的娘娘們說一遍。
其實事情也頗為簡單,就是賢妃在御花園閒逛的時候遇見了沐洛芝,沐洛芝自然得上前給賢妃見禮。但是賢妃因著之前沐洛芝懷孕,皇上去看了她未來安慰自己,正瞧著找不到這機會。
是以賢妃也不顧沐洛芝大著肚子,就罰了她跪了一會。
不過沐洛芝卻不曾忍住,竟是仗著自個現在懷孕,賢妃也不敢懲罰狠了自己,於是在言語上就多有得罪。
賢妃在家的是受盡萬千寵愛的郡主娘娘,可是到了皇后卻接二連三吃了掛落,於是一個沒忍住就推了沐洛芝一把。
於是接下來的情況大家都是知道的。
當然這是德妃希望大家能夠想象的場景,但是賢妃死活咬住就說自己沒推了沐洛芝。
德妃自然想趁著這次機會便徹底地收拾了賢妃,但是淑妃此番倒似乎沒站在她的旁邊。而顧清婉向來都是不站在任何一邊的,所以執掌宮務的三人當中倒有兩人是不同意她的。
“謀害皇嗣也不是一般罪名的,洛修華落胎了皇上總是要知道。德妃姐姐可是要公正地斷了這宗人命官司,若是萬一有哪個不開眼的敢隨意攀咬別人,那可不是她自個身家性命的問題,是要誅九族的。”
淑妃特別咬住了誅九族這三個字,更是眼睛直勾勾地盯著下面跪著的玲兒。
德妃沒想到自己暫時的聯盟竟然在此刻插自己一刀時,於是便立即問依舊跪在地上的丫鬟玲兒道:“方才洛修華落水,你作為她的貼身侍婢也是在場的,你說賢妃到底是推了還是未推洛修華?”
只見玲兒的臉色有些蒼白,她聲音有些虛弱道:“回娘娘,奴婢當時跪在地上,所以並未……未看清楚”
德妃立即有些著急,她急忙問道:“你方才可不是這般說的?你不是說……”
話只說了一半,德妃就急急收住了口,可是旁邊的淑妃和對面的賢妃哪會沒聽出她口中的意思。
沒有永遠的朋友,只有永遠的利益,更何況淑妃和德妃本就算不上朋友。如今德妃有意擋著二皇子,淑妃就是如何都忍不住下去的。
於是在電光火石間,她如同練就了乾坤大挪移般,倒是與賢妃聯合了起來。
只聽賢妃先道:“德妃姐姐如今執掌著整個後宮,這行為處事也應秉著公正二字,你這般當著眾人的面就對一小丫鬟逼供,如何能讓妹妹信服?”
接著又是淑妃道:“原本前兩日就是下了雨,御花園本就潮溼,而她們又是靠近那池塘邊,想來就更是溼滑了。德妃姐姐也仔細調查了去,只一味地問洛修華身邊的小丫鬟,這不是有失了公允,便是妹妹也是要為賢妃妹妹叫聲屈的。”
淑妃掉轉了槍口後,德妃一人應對兩人,顯然有些招架不住。於是她立即將戰火引向顧清婉,道:“脀妃妹妹你也是皇上親自下旨負責掌宮的,妹妹此番也該說句話的?”
顧清婉知道站隊最嫉恨牆頭草,她此時也不能完全將自己置身事外,於是便慢悠悠道:“本來這事最大的受害者就是洛妹妹,主子遭瞭如此大的罪,想來做丫鬟的心中必定是難過的。一時情急之下難免會說錯了話,做錯了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