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全乃是她的人,掌管內務府就是相當於掌握了宮中一半的命脈,可是因著此事生生地斷了一隻手臂。皇后不會怪葉昭儀,她只會將此事算在顧清婉的頭上。所以顧清婉坐在自己的位置上時,只覺得皇后正目光灼灼地盯著她。
對面靜德妃的臉色看起來的尤為灰敗,而不止顧清婉便是葉昭儀也是注意到的。
顧清婉早就知道這事不是皇后就是德淑二妃,她原本以為會是皇后多點,可沒想到竟是靜德妃。雖然皇上此時還未動她,但是顯然她也知道此事已是鬧大了,皇上定是不會善罷甘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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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月六乃是傳統的洗曬節,到了這一日從皇宮到民間都有洗浴曬物的習慣。而到了這日時,紅汐早就讓宮人將衣物等都舀出來曬了曬。
顧清婉抱著已是四月大的傾城站在殿門口,看著院中那花花鸀鸀的物事,小孩子想來都是極喜歡這顏色的物件,一時間便是伸著胖嘟嘟地手臂就是要向前探去。
顧清婉花了好長時間才安撫住不安分的小姑娘,自從棉絮事件後,皇帝便親自下旨換了所有的奶孃,而凡是有皇子公主的妃嬪宮中的宮人都是要經過逐一排查的。
而沒過一會,小六子便是急急匆匆地從宮門進來,瞧見顧清婉站在殿門口,在臺階下便是跪下請安了。
因為顧清婉如今已是正二品妃位,所以這長樂宮也是得有總管太監的。皇后原本想在內務府指派一資歷老經驗豐富的人過來的。可是好不容易皇帝除掉了她宮中的釘子,顧清婉哪會讓她有機會在自己的宮中再安插眼線。
於是顧清婉便乘著邵燁來自己宮中之時,特地薦了小六子做她長樂宮的總管太監。她只說傾城現在還小,沒的來了些個陌生人再嚇著她。
一向疼愛傾城的邵燁,一聽是關於寶貝女兒的事,哪還會有反對的意見。於是皇后的如意算盤便是落空了,而皇后這幾日瞧著顧清婉的眼神更是越發的不對勁了。
皇后執掌宮中大小事務,而各宮中用人用度什麼的都是得經過她的手,如今顧清婉卻皇帝那邊著手可就是生生地打了皇后的臉。
反正顧清婉如今已是蝨子多了不怕癢,已是得罪了皇后那麼多次,左右也是不差這一次的。
“主子,皇上下旨說,讓德妃娘娘到太廟祈福去呢。”
顧清婉聽得先是皺著眉頭,隨後就道:“你先起身,隨我進來說話。”
待顧清婉聽完小六子將這事仔細地說了一遍時,心中就只有一個念頭,邵燁動手了。
皇后無子,無嫡理應就先立長,可是大皇子卻並不得皇上的喜歡,難免德妃就是著急了。不過顧清婉想不通的是,為何她不對淑妃的二皇子動手。
顧清婉也是有些同情大皇子的,明明是皇帝長子,可是生生就被親媽拖下了水。大皇子今年不過四歲罷了,便是現在不得皇上喜歡,若是日後進了學稟性改了,皇上也未必就會對他不喜歡。
就算大皇子爭不得那太子之位,但是作為皇帝長子親王還是板上釘釘的,現在被德妃這般一折騰恐怕從此大皇子便是折了,就算是郡王就未可說的。
“皇上旨意中可有說去祈福多久?還是就未提這句?”顧清婉想知道這皇帝可還想讓德妃回到宮中。
小六子蹙眉仔細地想了會,隨後才道:“皇上詔書中並未提讓德妃娘娘何時回來,只說是去祈福。”
顧清婉聽了,心中立即是定了下來,若無意外這德妃只怕日後是回不來了。
隨後她又想到這六月六乃是家家清洗物事的日子,這皇帝倒是好,把德妃在這日當做垃圾一般清除出了皇宮,這可真夠膈應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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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謂家有神童,如有一寶。而顧清婉絲毫未覺得她六哥是那一寶,這日劉氏又是進宮來看她。
劉氏自傾城出生以來已是進宮了三四次,到了顧清婉這份例中,家中是可以每月入宮一次的。可顯然劉氏入宮的次數超過了每月一次的頻率,雖是她也想與劉氏說的,但是每次瞧見劉氏抱著傾城那高興的模樣,顧清婉也就是隨她去了。
“長公主可真是長大了,可比我上次抱她時重多了。”劉氏抱著傾城,滿臉堆笑地對顧清婉說道。
顧清婉想著也是擔心不已的,傾城到底是被她養的太好了,生生變成了小胖妞,就連邵燁抱她時就吃驚不已。
“可不是,前個皇上抱她的時候都說她比三皇子還重呢,我都不敢讓奶孃喂她太多東西呢。”顧清婉有些撒嬌的對劉氏道,畢竟劉氏也是生養過三個孩子母親的人。
劉氏立即不贊同地說道:“這小孩子能吃也是福,你小時抱著就是比你六哥重的,到了後來也就慢慢地消瘦了下來。”
顧清婉倒是被劉氏這句話噎的不再說話,倒是傾城高興地留著口水對劉氏笑個不停,惹得劉氏又是高興了一通。
“你大嫂眼看著就要生第二個了,你也是生了長公主,可你六哥卻是連婚事都是未說的。”劉氏到底還是心疼小兒子的,這顧清揚今年已是十七歲了,在他這個年紀時,顧仲彥都有了顧清宗這個長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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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清婉自然知道古人結婚實在是早,這十七不婚倒就成了剩男了。可顧家在這京城中能挑選的人實在是少的可以,顧仲彥為了避嫌自是不會和顯貴大族聯姻的。
劉氏倒是想在清貴人家中挑選的,可是和顧清揚適齡的女子也是不多的。便是有多方打聽了之後,劉氏也是有些不滿的。
顧清婉知道劉氏心中顧慮,便道:“六哥左右不是家中長子,所以孃親你也無需象挑選長媳婦那般精細,所謂人無完人,這最重要的是要和六哥哥適合。”
而此時傾城便是伸手去拽劉氏脖子中所戴的項鍊,而顧清婉立即便讓玉容將傾城這小東西抱開。也不知是從何時養成的壞習慣,她瞧見這項鍊一樣的東西便是要拽上一拽的,顧清婉之前便有一條珍珠項鍊生生被她扯壞了。
那日顧清婉正要打算好好教訓她一頓呢,剛說了兩句,邵燁便是進來了,一見傾城被訓的小臉皺成包子樣時,就是心疼不已。待顧清婉將事情說了後,人家倒是不在意地說道:“我當是何大事,不過就是一條珍珠頸鍊罷了,朕便再賞你一條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