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說其他的便是大半日折騰下來,兩個孕婦的臉色都是不好看的。旁邊的女禮官可是早就受過皇后訓導的,要以兩位娘娘的身子為主,這到了很後面雖是稍加快了程序卻也是不慢的。
而等禮儀結束後,顧清婉先是坐了車駕隨著葉修儀一併給皇后請安,雖只是在鳳儀宮外磕了頭,可這禮儀卻是費不得的。
等她真正回到宮中後,紅汐早就吩咐熬了安胎藥,顧清婉喝完後便又沉沉睡了過去。後面各宮送來的賞賜,她都是一概不知的。
而第二日她卻是如何都要強撐著去給皇后請安的,因為這是她正式晉位為顧嬪的第一次請安。按著嬪位的品級打扮了後,顧清婉便就去了鳳儀宮。
顧清婉給皇后請安時,卻是看見旁邊挺著大肚子的柔妃,她正奇怪這柔妃怎會在這裡時。
就聽見靜德妃道:“葉妹妹和顧妹妹可真是好有面子,便是柔妃今日都來向你們道賀呢?”
柔妃恍若未聽到一般,只是閒閒地用手指撥弄旁邊的杯蓋,靜德妃瞧著她的樣子心中甚是惱火,剛想說話卻瞧見皇后看過來的目光。
待人都到齊了後,皇后便是訓誡了顧清婉和葉修儀幾句了。而正當人說話時,柔妃突然叫了出來。
顧清婉看過去時,就看見柔妃抱著肚子臉上蠟黃,而額頭的汗珠便是不斷冒出來。柔妃旁邊的紅如在旁邊扶住她,一時間殿中的眾人卻是呆住一般。
而皇后是最先反應過來的,她立時喊道:“還愣著幹嘛,還不去請了太醫過來。”
柔妃雖是強撐著,可是因無法忍受疼痛而發出的聲音還是敲在了每個人的心中。
紅如在一旁說道:“皇后娘娘,我們娘娘恐怕是要生了。”
在這後宮之中,真正有心計的人就是那種能在突發狀況下,能夠迅速冷靜下來的人,而顯然皇后是這樣的人。
只是讓顧清婉沒想到的卻是另一個人卻是靜德妃,她看著旁邊的柔妃沉聲指揮著紅如。
隨後便看向皇后道:“皇后,柔妃妹妹眼看著便是要生了,不知娘娘可否借鳳儀宮貴地讓柔妃生產呢?”
靜德妃說這話的時候,滿臉的擔憂倒是讓顧清婉覺得她真的關心柔妃。可見這後宮的女人即便是說一個字,這背後都帶著別的意思。
柔妃突然在皇后宮中早產,若是皇后強行讓她會關雎宮生產,不僅是皇帝就算是滿朝的文武大臣估計都要覺得這皇后實在不夠大度。
可是一旦皇后允了柔妃在鳳儀宮生產,不說這生孩子在古代歷來便是被看成了汙穢之事,而一旦柔妃和小皇子有個三長兩短,那麼皇后便是一千張嘴都是說不清楚的啊。
皇后看向靜德妃,目光冷冷道:“本宮乃是後宮之主,這柔妃妹妹生產事情本宮自然會擔著關係。”
靜德妃臉上的表情僵了僵,雖說她總是舀話激皇后,可是一旦皇后發火她也是不敢在多說什麼的。
“來人,將柔妃娘娘扶側殿去。”
皇后冷靜地指揮者宮人將人扶到側殿,而這時負責生產的穩婆也被人從關雎宮拖了過來。顯然柔妃這一早產,勢必打破一些人的計劃,就是不知這皇后是否也在計劃之中呢?
其他一干妃嬪此時倒是走不得,一干人坐在正殿倒是大眼對著小眼,而顧清婉始終未曾抬頭看過任何人。
過了半晌,在這一室的靜默中,突然嶽充媛開口說道:“這柔妃娘娘果真和咱們皇后娘娘有緣法,前些日子方聽了皇后的四妹和柔妃的三弟在議親,今日柔妃腹中孩子便在這鳳儀宮生產了。”
說著嶽充媛突然捂住帕子笑道:“來日咱們柔妃和皇后不就是親上加親了。”
其他人聽了這話,只覺得這嶽充媛是嫉妒日後柔妃和皇后的關係,又有人覺得她不過杞人憂天。畢竟這寵妃和皇后的關係,可不會因著兩家聯姻而變得和諧的。
可是顧清婉聽了後,心中卻是突突的,說不上為什麼,卻就是免不了心慌。
這鳳儀宮眾人雖是未伺候過生產之事,但是在穩婆和醫女的指揮下倒是也有條不紊的。
而內室之中,穩婆看著臉色蒼白,而汗珠不停從額間滑落地柔妃,不由說道:“娘娘現在省著些力氣,待宮道開了,奴婢說用力時再用力。”
柔妃纖白的手指緊緊地抓住身子底下的被子,而下腹的墜落感讓她忍不住地想大喊大叫。她想到皇后必是坐在外面呢,就死命地忍住。
原以為自己四妹和皇后家議親了,這皇后對自己必會手軟三分,最起碼在這皇子生產的事情上不會為難自己,沒想到這女人如此狠毒。
想到這裡柔妃便是又強撐著一口氣,而紅如便是端著一碗順產藥進來,她和穩婆合力將柔妃的上身抬起,讓她將這順產藥喝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