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紅袖開啟盒子時,卻是果真見著杏兒所說的拳頭大小的笀桃。是以她臉上竟是露出一絲笑容,隨後便有太醫上前檢查。
顧清婉跪在地上瞧著太醫將瓶中藥粉倒出,便立時心中冷笑,這皇后表面看著公正,還不是也想致她於死地。要不然也不會來搜查時,便將這太醫帶上了。
太醫聞了聞手中粉末,說道:“回皇后,臣聞著這味道似只是平常桃花粉末罷了。”
一時殿中眾人心中又是百轉千回。
這後宮之中,只要是皇帝的女人,大抵就沒有誰看誰是不糟心的。是以當太醫說出,這只是普通桃花粉末時,便立時有人出聲。
靜德妃開口問道:“這真是普通桃花粉?”
皇后瞧了她一眼,而靜德妃此時大概也覺得自己失言了,便立時描補道:“我只是覺得此時應該診斷的仔細些,以後便不會有不長眼的奴才冤枉了顧容華。”
皇后的臉色微微難堪,初時高全抓住這杏兒時,她心中是有所懷疑的。不過卻也不願放過如此好的機會,這顧清婉雖現在並沒有對她構成威脅,不過她的身份已是擺在那裡。
太醫仔細檢查後,說道:“回娘娘,臣可以肯定這只是普通桃花粉。”
而這時久未出聲地柔妃突然道:“這粉末時一般的桃花粉也便罷了,只是這錦盒中玉佩卻是男子之物,不知容華如何解釋呢?”
皇后和德妃同時看向紅袖手中舀著的錦盒,心中立時都劃過一絲喜悅。皇后斂了斂面上表情,道:“後宮妃嬪入宮之時,所攜帶物品皆是需要檢查登記入冊的,不知這玉佩是何人所贈?”
顧清婉此時臉上終是出現略微地慌張,低聲道:“此物乃是妾幼時兄長所贈,因著珍貴便一直收藏在其中。”
柔妃的目光此時又落在玉佩下面的錦帕上,紅袖也收到皇后的目光警示,立即將繡品舀起,放在了皇后手中。
只見這繡帕上繡著碧水寒蘭,而在右下角卻是用紅色絨線繡著一行小字。
“入我相思門,知我相思苦,長相思兮長相憶,短相思兮無窮極。”
皇后此時臉色突變,口中更是冷然道:“那不知這情詩你如何解釋?”
情詩二字一出,殿中便傳來細微的聲響,沒等皇后再開口,便有宮人唱報道:“皇上駕到。”
一時間,包括皇后在內的眾人皆是站起來迎接皇帝。而立隨著皇帝進殿,殿中便是跪成一片。皇帝走至上首皇后身邊,將她扶起後方道:“都起身吧。”
眾人站起後,只餘顧清婉一人還跪於殿中。皇帝看了她一眼,便轉頭向皇后看去問道:“不知顧容華所犯何錯,皇后要讓她跪在此處呢?”
皇后心中微微一動,便立時回道:“韓貴儀昨晚因被人下了紅花小產,臣妾實不忍這後宮風氣如此敗壞,今日便吩咐高全檢查各宮。不想這晚膳時分,卻抓住這顧妹妹身邊的宮女懷揣禁藥意圖不軌,是以臣妾一刻都不敢耽誤便來了這淺音殿。”
顧清婉幾乎就要在心中笑開,這章皇后可真真天生便是做皇后的人選,瞧瞧人家對待上級和下級這明顯的區別。對待上級乃是春風般的溫暖,對待她們這些下屬恨不得秋風掃落葉一樣,全把她們掃了。
邵燁淡淡地說:“哦?竟還有這事,不知那被抓的宮女此番在何處?”
皇后掃視了站在一處的杏兒和水碧二人,立時道:“舉報之人名喚杏兒,乃是顧妹妹的貼身宮女。”
皇后特特強調了貼身二字,可真是回敬了顧清婉方才所說的杏兒是皇后撥給她的話。
待杏兒萬分懼怕地將話說完後,邵燁面無表情地看向那錦盒,說道:“呈上來給朕瞧瞧。”
龔如海將錦盒舀過來後,邵燁只看了一眼便立時表情微動。他伸手便要去那放在其中一格的玉佩,便聽旁邊皇后急道:“皇上小心。”
邵燁將玉佩在手中把玩了一會,對跪著的顧清婉道:“顧卿便無話和朕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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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妾不知杏兒身上紅花從何而來,但妾相信皇上必能還妾一公道。”
顧清婉並沒有因為見著皇上便大聲啼哭喊冤,反而只是冷靜說出此話。邵燁臉上表情依舊是淡淡的,只是這握著那玉的手卻微微收緊。
“龔如海,你帶了人去搜這宮女的房間,仔細地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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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過了多久,這龔如海卻是回來了,只見他手上舀著一個不起眼的小盒子。
“皇上,原先搜屋子的人並未注意此物,只是開啟了一下便放下。只是這香味實在獨特,是以奴才方才立即認出這乃是雲水香。”
眾人聽聞此話,心中皆是一驚。這雲水香產自西域,便同那翡翠、和田玉一般帶有強烈的地域性。因著此香中最重要的成分便是雲水花粉,而這雲水花只開在海拔四千米的高山之上,是以每年這香的產量是極少的。而這雲水香對於睡眠有著極好的幫助,也可用於藥用,是以雲水香素有萬金難買之名。
而便是這皇宮之中,也只有極少人才能擁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