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昭儀,不,現在的洛婕妤卻是定定地跪在地上不動彈。倒是被貶為末九品更衣的冷溪若,她看見龔如海似要離開,便立時要撲過去。
“你告訴皇上,我是冤枉的,是……”她便說便瞧著柔妃那邊,而那邊站著的便是靜德妃與柔妃還有容婕妤三人。
容婕妤在一旁瞧著她的樣子,立即對宮女呵斥道:“她這樣子象什麼,還不趕緊堵了她的嘴。”
靜德妃一直站在一旁冷眼旁觀,此時開頭道:“容婕妤倒是好威嚴,皇后娘娘在此,還有你發號施令的份?”
皇后此時不客氣地瞪了兩人一眼,立時道:“既然皇上已下了旨意,本宮也不好不作為,你們二人便在各自宮中,將女戒抄一百遍交予本宮。”
一旁地嶽充媛道:“既然洛婕妤已不是一宮之主,那這景元宮正殿?”
嶽充媛乃是和洛婕妤一起封的九嬪,只是這洛淺寧素來比她得寵,是以那更為精緻華麗的景元宮便由皇上做主賜予了洛淺寧。今日她提這個,不過是想落井下石罷了,可洛淺寧也反駁不得分毫。
皇后看了嶽充媛一眼,思慮了許久才道:“既是這樣,那洛婕妤便搬到景元宮的側殿吧。”
待洛淺寧出了這鳳儀宮時,才驚覺不過數時辰她的一生似乎都走到了盡頭。她只覺周圍都是嘲弄的眼神,而被自己罰跪過的韓容華似是在那頭譏諷地看著自個,一向對自己卑躬屈膝的趙小儀此番更是冷眼旁觀著。
顧清婉嘴角含笑的立於臺階之下,而一旁的柔妃正準備上攆,她的小腹已經微微隆起,此時笑起來越發的溫婉動人。她道:“顧修華倒是好手段。”
“不過是皇上顧念著太后遺留地東西罷了。”顧清婉垂著眉眼,似是恭敬卻有透著點輕慢,這樣張狂地模樣在她身上倒是不多見的。
“那看來本宮也得當心了,若是碰著修華身上哪個物件,到時才知那是端章太后賞賜的,那豈不是大罪?”
柔妃一副輕輕慢慢無害的語氣,可內裡的意思卻是字字珠璣。她在暗示眾人洛婕妤此番是受了她的陷害,原本只不過是改個名字罷了,偏偏改完了才知她的閨名乃是端章太后所賜。原本的小事此番也變了大事。
“娘娘何須妄自菲薄,皇上待娘娘的心豈是我等能比得上?不過既然娘娘如是想,那小心些也是好的。畢竟端章太后賜予嬪妾之物,嬪妾可是時時戴在身上的。”顧清婉一改往日的低眉順眼,微笑著說些譏諷的話。
柔妃此時被身邊的人扶著上了攆架,她居高臨下地看著顧清婉,並未因為她的不敬而生氣,只是笑容越發溫和道:“顧修華倒是好口才。”
“比不得娘娘好心思。”顧清婉又是莞爾一笑,狀似無意說出這番話。
柔妃回到宮中後,進了內殿身邊的紅如便避退了眾人。
“娘娘,你說這顧修華是不是知道些什麼?”
柔妃依靠著柔軟地靠枕,目光沉沉道:“她能知道什麼?這為尊者諱乃是冷更衣提起,做主改名的乃是洛淺寧那賤人,與本宮何干。”
“當日這冷更衣巴巴地來關雎宮來討好娘娘,不過是聽了一句為尊者諱,便又改去巴結那婉昭儀,”柔妃看了紅如一眼,她立即改口道:“是洛婕妤,瞧奴婢這記性。如今倒是弄巧成拙,讓皇上皆厭棄了她二人。”
柔妃閒閒地看著自己手上戴著的護甲,面上冷冷道:“洛淺寧自進宮以來處處和我作對,我現在倒要看看她還如何猖狂?”
“那洛婕妤事事都喜歡學著娘娘的樣子,皇上以娘娘之名賜了荷塘名字,她也要學做一塊去。去年娘娘做主賜了錢貴儀閨名,別人當做不知道她卻是要硬學著,現如今她也想用這為尊者諱一說彰顯自個的尊貴。卻不知那錢貴儀素來便是不得寵,家世也是普通,改了便是改了。她卻是要改端章太后欽賜的名字,如何能讓皇上不惱她呢。”
柔妃用手摸了摸自個的小腹道:“好了,你給我時刻盯著景元宮的動向,皇上雖是現在惱了她,可未必今後她就沒有翻身的機會。既然她已經摔了下去,本宮必是要讓她摔的更重。”
“那冷更衣?”紅如輕聲地問道。
柔妃的手指猛地捏緊帕子道:“這離水宮雖不是冷宮,卻也不遑多讓。冷更衣如此嬌滴滴地美人,哪經得起那種環境啊。”
皇帝若在此必是驚訝無比,因為這柔妃往日便是這輕柔之聲,可如今便是害人這聲音依舊甜美如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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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清婉回了淺音殿後,便瞧見小六子遠遠地迎了上來。而顧清婉臉上露出些許倦容,也不說話只是領著幾人進了內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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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碧上前給她按了按肩膀,顧清婉瞬時覺得身上鬆快了不少,她將手腕抬起寬大的衣袖滑落,露出一截雪白如藕合的手臂,而手臂帶著的便是那隻與洛淺寧一模一樣的玉鐲。
她洛淺寧用皇上賜的玉鐲警告自個,不要以為有了太后做依靠便無事,卻不知的是她有著一模一樣的玉鐲。
而她今日特地讓洛淺寧看著自己所戴之物,她便是要告訴洛淺寧,她也同樣有皇上做靠山。而且在她們兩人之間,皇上會庇護的人只有她顧清婉。
“小主,此番真是著實出了一口氣呢。可皇上為了小主如此雷霆震怒,小主便不怕其他娘娘來尋事嗎?”
顧清婉用手指細細地描著玉鐲,溫潤地觸感一摸便知絕非凡品,她冷冷道:“進宮這些時日你們還不明白嗎?這宮中得了皇上一日的恩寵,便是和這滿宮的妃嬪結了仇,你們以為就算我謹小慎微她們就能放了我?左右都是不順眼,我倒不如隨了自個的心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