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千尋的關注點卻跟常人相差甚遠,心裡思索著,這麼短的時間內三小隻根本就來不及散播謠言,採音也不像是這麼八卦又愛多嘴的人,何況是這種時候這種全身上下每一個毛孔都在拒絕接受的八卦,採音應該正躲在那個牆角,暗自神傷才是,怎麼可能跑去跟賈賦說。
難道說……賈賦在偷偷監視自己?不可能啊,要是真的被監視,自己不可能沒有發覺才是,瞧見躍躍欲試的採潔,楊千尋心中便有了猜測,與對方眼神交匯時眼裡就只剩下了不善,採潔果然心虛的笑了笑,橫跨一步,自然的躲進自家大人的陰影裡。
得了自由的許鹹探出頭來,好奇的打量著賈賦的樣子,一副人畜無害惹人憐愛的模樣。
“你是我爹爹?”
突然被叫爹,賈賦面上一驚,詫異的看像許鹹,將周圍人的反應也跟著收入眼底,轉頭看向一臉與我無關表情,冷眼旁觀的楊千尋。
“這是你的孩子?”
“咳咳咳!”
在一眾小丫鬟期許的眼神注視下,以及許鹹挪噎的眼神中,楊千尋硬著頭皮弱弱的點了點頭,見楊千尋承認,賈賦爽朗一笑,滿目慈愛的看像許鹹。
“那你叫這一聲爹爹,我倒也是應得的。”
見賈賦變相的承認,身後的採音瞬間紅了眼眶,手裡一張帶著乾涸血跡的方巾掉落,只留下採潔空舉著的手,僵在半空中,嘴裡呢喃著:明知道飛蛾撲火,為何還是……
說到最後,聯想到自己又何嘗不是,彎腰撿起地上染了塵埃的方巾,眼裡似乎也一同染上了塵埃,輕輕搖了搖頭,自嘲的一笑,一臉的無奈與清涼。
屋內卻沒有一個人注意到這一幕,四個極力減弱存在感的小丫頭,包括邊上正趴在桌邊,手捧著茶杯甚至還想在來碟瓜子,專心看著熱鬧的楊千尋,都目不轉睛的注視著眼前這一大一小之間的互動。
額頭被一隻強而有力的大手撫摸,許鹹並沒有反抗也沒有拒絕,第一次感受這樣溫暖的大手撫摸,賈賦嘴角微勾溫暖的笑臉讓人如沐春風,經不住心裡幻想著,要是這個男人真的是自己的爹爹就好了,腦海裡幻想著將綠柳與賈賦湊在一起,自己在往中間一站,感覺似乎也挺和諧的。
墨無夜要是在場聽了許鹹的心理活動,估計會忍不住跳出來怒吼:難道我不是個英俊瀟灑風流倜儻的大男人?我的手難道就不溫暖,讓人想叫爸爸嗎?我摸你腦袋的時候你這小腦袋瓜裡又是怎麼想的·······什麼?要跟綠柳站在一起?那算了,算了,自己還想多活兩年。)
無極山大殿內,一個漆黑的背影,連續打了兩個噴嚏,邊上傳來弟子的輕聲詢問:
“大長老可是需要添衣,弟子這就去取來。”
黑衣男人並沒有應答,甚至連頭都沒有抬起,灰衣小童就已經感覺到,死亡正在向自己步步逼近,有種荒野徒步時身後被惡狼緊盯的錯覺,雙腿一發軟就不受控制的直接跪了下來,腦袋與地面碰撞出脆響。
“大長老恕罪,弟子這就退下!”
見這灰衣小童準備離開,黑衣男人突然想起了什麼,坐直了身子,將銳利的目光也跟著轉了過來,灰衣小童卻瑟縮得更加厲害了,也不敢在開口,如同刑場上等待劊子手斬頭的死囚一般。
“我前些天的傳話,二長老如何答覆?”
“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