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千尋嚇得撲倒在地,連滾帶爬的上前,緊緊握住這一節手臂,觸感是冰冷的,沒有任何屬於正常人的溫度,楊千尋趕緊用雙手死命的往下刨著,使出渾身解數與時間賽跑······
“北澤辰你可別嚇我啊,你別死啊!別死,別死!”
“不是你,不是你······”
挖出上半身後,楊千尋顫抖的伸出手試探,指間並沒有傳來熟悉的溫熱氣息。
楊千尋絞盡腦汁,把自己所有能想到的急救措施,通通都在北澤辰身上施展了一遍,掐人中,心肺復甦,人工呼吸……
每一次忐忑的期待試探之後都是冰涼的結果,一次兩次三次無果,楊千尋終於繃不住,抱著北澤辰的屍體大哭起來。
這是自己來到這個世界遇到的第一個人,一起生活了整整五年的人啊,人生有幾個五年?
並沒有注意到自己體內的吞吞獸在居然在靠近自己放在北澤辰心口的手心後,有了動靜。
感受到手心裡散發出來的冰涼,楊千尋制住了哭泣,抽噎著抬起頭,怔怔的看著,自己正發光的掌心,心裡疑惑又不敢輕易移動。
一股充沛的靈氣直擊墨無夜的心臟,一次,兩次,三次,四次,北澤辰依舊沒有任何的反應,體內的正長眠在北澤辰心臟的子母蟲開始活躍起來,不斷的遊走在其體內。
楊千尋明顯感覺到原本被自己養得肥碩不少的吞吞獸,突然間縮水了!身體小了一圈不說,精神也突然變得萎靡不振,灰溜溜的爬回自己的心口之後就再沒了動靜,若是此刻楊千尋再仔細的摸一摸衣兜,就會發現懷裡的兩顆藍色眼球只剩下一顆了。
這些都不是現在應該關注的重點,楊千尋屏住呼吸,伸手探了探懷裡北澤辰的鼻息,指間感受到一陣微弱的冰涼氣息。
“還好,還好!”
……
一間掛著一個大大當字的店鋪門前站著一個髒兮兮的小乞丐,身上的衣著雖然髒臭,倒是能看出款式別緻,卻太過破爛不堪,臉跟頭髮也都髒得不成樣子,完全看不出本來的樣貌。
此刻的小乞丐正猶豫的打量著這間店鋪裡進進出出的行人。
每個人都是遮遮掩掩的進去,滿臉愁容的出來……
猶豫再三,最終小乞丐還是把心一橫,大步踏了進去,邊上的夥計見了就要過來驅趕。
“去去去!哪裡來的叫花子,知道這是什麼地方嗎?”
“咳咳~”
櫃檯上的掌櫃輕咳了兩聲,只聞其聲未見其人,高高的櫃檯像一扇與世隔絕的大門,又像是關押重刑犯人的牢門,只留有一個方型的孔洞可以傳遞東西,透過這個方孔隱約能看見裡面黑黑的一個人影,底下的人卻是如何踮起腳尖,也看不真切。
“莫要如此,讓她進來吧!”
掌櫃的眼尖,在瞄見這小乞丐腰間的兩樣不俗之物,露出了一臉的貪婪,這些站在底下,低人一等的小乞丐自然是不知曉的。
腰間別著一支通體透亮潔白無瑕的玉笛,在加上一把鑲嵌著寶石和羊脂白玉的精美匕首,不是楊千尋又是誰?
天知道這些天楊千尋是怎麼熬過來的,怎麼把昏迷不醒的北澤辰拖出深坑,又是怎麼帶著高燒不退的北澤辰走出那片絕望的死亡之地……怎麼來到這個名不見經傳的小鎮子。
此時此刻楊千尋才算是真正的體會到什麼叫做沒錢寸步難行,什麼叫能被一個肉包子饞哭!
想著破廟裡還發著高燒的北澤辰,寫封信給小夥伴,在買點退燒藥讓北澤辰吃了,自己也急需一頓有營養的午飯來拯救自己的胃。
楊千尋把心一橫,掏出玉笛,當了就當了吧,大不了在讓墨無夜幫自己贖回來。
“掌櫃的,我要當這支玉笛。”
“且呈上來,我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