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祖明查,弟子二人整夜當守不敢懈怠,並未見過少山主。”
“逐鹿可曾回來?”
“也未曾!”
剛回完話,綠柳就再次消失在院內,如來時一般不留痕跡。
“師兄,山主大人真的在這屋子裡面嗎?好不容易升為內門弟子,又有幸調來值守,竟也還是一次未曾得見過山主真容,誒。”
“咱們無極山的山主是何人物?豈是你想見就能見著的。”
“可我們都是內門弟子啊,又不是什麼外人,何必防著!”
“師弟你這算什麼,山主真容除了八大長老誰都見不著,你就別再妄想了,你師兄我入門十餘載,還不是一樣。”
“師兄,你說咱們師祖是不是又闖禍了?”
“虛!小點聲,你忘了上次陳師弟在背後議論師祖,剛好被她老人家隔牆聽見,當場就將他點了笑穴,吊在青鸞峰塔頂上,吹了兩天兩夜的北風,下來後整個人痴傻了好幾天,硬生生從一個伶俐話癆變得沉默寡言,你也想受個這樣的教訓不曾?”
較年輕的青衣男子立刻如芒在背,露出一臉的哀求,往較年長的青衣男子身邊靠去。
“不敢不敢,師兄您可千萬別說出去,我自小身子就孱弱,可經不起師祖老人家那番折騰。”
“那是自然,好好站著吧,等天亮了,換班的師兄弟來了,咱倆去那忘憂閣吃吃花酒,師兄作東。”
“嘿嘿,那就先多謝師兄了~”
“那還不趕緊站好!”
“謹遵師兄教誨!”
較年輕的青衣男子立馬挺直了腰板,重新站好,一副模範標兵的模樣。
庭院裡外又恢復了平靜,只剩下呼呼的風聲,流竄在大街小巷裡,牆頭一抹綠色的身影如暗夜幽靈一般一閃而過,朝著城中心的泊居客棧方向掠去......
打更的老張頭染了風寒咳嗽發燒不止,這會已經是癱在床上再爬不起來,只好讓年輕的兒子小張頂班,小夥子人長得高高大大的,膽子卻不大,模樣一般腦子倒是很機靈,老張頭自然是放心的。
小張第一次打更沒有經驗,也不願聽老頭子有氣無力的囉嗦,到了時辰拿了銅鑼就出了家門。
這會倒是有些後悔了,初夏的夜風還是有些微涼的,咻咻的流竄在周身,防不勝防的鑽進衣衫裡,冷倒是不冷,只是這微涼的夜風太過妖冶將小張這本就不大的膽子嚇得更加萎縮了。
小張縮著脖子,用衣袖將銅鑼的繩索包裹著提溜起來,木錘的手柄也縮排袖管裡,走兩步呦呵一聲,刻意將聲音放得大些,銅鑼也敲得格外的響亮,為的就是給自己壯狀夜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