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丫鬟上來快速的整理好地上的一片狼藉,又添上新的瓜果酒菜。
楊千尋和莊珍珠二人越聊越投機,大有種相見恨晚的感覺,完全無視掉身邊的青官,和滿臉東宮失寵的雀兒。
小丫頭此時正一副被打入冷宮,只見新人笑那聞舊人哭的心碎模樣,將一切都盡收眼底,楊千尋舉起裝滿茶水的酒杯打趣道:
“你這小丫頭也太多戲了吧?就她現在這副哀怨模樣,讓人看了都可以腦補出一部八十集的宮鬥劇了,不去當演員還真是可惜了。”
瞧著雀兒對著自己咬牙切齒,恨不得撲上來狠狠咬自己一口的模樣,楊千尋心中暗爽,突然話風一轉。
“不過這也正是她的可愛之處嘛。”
此刻的雀兒正揉著自己的耳朵,可能是不敢相信楊千尋會突然誇她,臉上的祛斑都擠在一處滿臉的不敢相信,鼻子裡插著的手紙也已經掉了一個。
莊珍珠上下打量了自己的小丫鬟一眼,將杯中酒水一飲而盡,嘴裡低喃:
“正是,這雀兒是自小就跟在我身邊的,雖是憨些,倒也是個難得的真性情。”
也許吧,生在高門貴院裡的人都免不了經歷勾心鬥角,身邊有一顆赤子之心有多珍貴,楊千尋可想而知。
看著趴在桌邊正看著自家小姐憨笑的雀兒,楊千尋想起了前幾日剛被自己趕走的古若心,只是這古若心雖然任勞任怨,對自己也是極好的,卻總是感覺她隱藏了些什麼,讓人看不透徹。
有她跟在身邊總是無憂,卻總是讓楊千尋有一種不踏實的感覺,倒不如眼前這個,什麼都寫在臉上的小丫頭來得純粹。
這忘憂閣的酒還真是烈,在古代可沒有什麼啤酒紅酒的,全部都是高度數的白酒,楊千尋只喝了一小口就被嗆得不行,趕緊灌了兩大杯茶解辣。
莊珍珠卻像喝白開水一樣,每次都將杯子裡的白酒一飲而盡,瞧見楊千尋的樣子眸子一轉,輕敲了一下酒壺。
雀兒立刻會意,站起來對著邊上的黃衣青官小聲的吩咐幾句,又從腰間拿出一錠大白銀子遞上,就繼續站在原地等候。
不得不說這莊珍珠的酒量還真是不錯的,紮紮實實的喝了一整壺白酒,除了臉上有些淡淡的紅暈,看起來更加嬌媚可人以外,說話思路依舊清晰,並沒有半分醉態。
一小會的功夫,剛才那個黃衣青官就拖著一個紅木大案板進來了,雀兒立刻上前接過擺著好幾個白色瓷瓶的案板,整齊的一一擺到桌面上來,楊千尋頓時來了興趣:
“這是什麼?”
莊珍珠眼底帶著淺笑,摺扇一合,拿起一瓶遞到楊千尋面前。
“我觀你不善飲這烈酒,暫且嚐嚐看這三不管地界小有名氣的飄飄欲仙如何。”
楊千尋接過瓷瓶,握在手中觀察,矮胖的白色瓷瓶看起來容量應該有四五百毫升左右,瓶身上繪著一個潦草的“仙”字,圓潤的瓶口上用一個紅布塞住。
“怦”一聲,拔起紅布塞,瓷瓶裡就飄出一股淡淡的果香味,分不出是什麼水果的氣味,卻是很好聞的,不用嘗,光用鼻子聞著,都能感覺到一股沁人的香甜。
在莊珍珠的眼神慫恿下,楊千尋湊上嘴巴抿了一小口,味道純厚口齒留香,一點也不辣口,清甜中隱藏著一股淡淡的酒精味,應該是果酒沒錯了,一口不過癮,楊千尋又低頭猛的喝了兩大口。
“這果酒還蠻好喝的嘛!大美妞,你簡直不要太貼心了吧,只是這果酒好喝是挺好喝的,名字就取得有點太過誇張了,跟這飄飄欲仙有半毛錢關係嗎?”
莊珍珠玉手一抬,熟練的展開摺扇,半遮住面容,皎潔一笑。
“這酒名取得還算不虛,尋尋你切毋急飲,稍後自然知曉。”
先前喝了一壺茶水,現在又是兩大壺果酒下肚後,楊千尋就憋不住了,攔下莊珍珠手裡的酒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