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學期,陳蘭花也終於結束初一的真叛逆生活,進入初二的偽叛逆期。初一到初二是整個初中生涯的分界線,因為要面臨分班,成績好的同學繼續留在七班,成績差的被調去普通班。
一中歷來一個年級只有兩個重點班,七班和六班。
陳蘭花以為憑她初一爛到不能再爛的成績,肯定會被踢到垃圾班去,只是沒有想到,七班名單裡還有她的名字。
而像黎蓉她們那幫人,全部被調走,從此都不會再和陳蘭花有任何瓜葛。
陳蘭花被留在七班,和一群用鼻孔看人的學霸在一起,寢室也被重新安排過了,她們搬到了新教學樓後面的女生宿舍,雖然依舊簡陋,但是比較之前,已經好太多。
有人被調走,就有人被調上來,所以新學期開學,七班也多了很多新面孔,但無疑都是成績好的同學。
陳蘭花早戀還流產的訊息在學校已經人盡皆知,哪怕過去了好幾個月,好奇和竊竊私語的人依舊很多。
她性格本來就尖銳,又整天冷著臉,所以基本沒什麼朋友,以前還能和黎蓉她們鬼混,從她和泉哥在一起之後,這種塑膠姐妹情也被燒沒了。
她每天都是一個人去上課,吃飯,就連體育課老師安排的雙人合作活動,都沒有人願意和她一組。
她也不出聲,也不主動去找誰,等著老師安排,如果老師不安排,她就安靜的站在角落,任由別人偷笑,打量,議論。
人言可畏,不外乎如此。
陳蘭花的生活早就是一潭死水,不會再有什麼驚心動魄的波瀾,她被現實凌遲過的心臟,早就麻煩不仁,直等到哪天,血流乾而亡。
“初二七班的吧?”
九月還炎熱著的校園,陳蘭花恍恍惚惚的從操場那邊走回教室,今天體育課照例沒人願意和她一組,老師估計也不想多為難她,就讓她先回教室休息了。
這對於不喜歡任何體育專案的陳蘭花來說,最好不過了。
她期望自己這一輩子都不用上體育課。
好似在她過去的15年人生裡,所發生的每一件事都是不愉快的經歷,沒有一點點美好色彩,全部都是黑白灰,暗沉得讓人窒息。
就好比現在,她不過是從操場走回教室這麼一小段的距離,都能被人指著竊竊私語。
“就是她,我聽我姐說的。”
跟陳蘭花擦肩而過的三個女人在不遠處停下腳步,扭過頭來看陳蘭花,一邊偷笑一邊討論。
“真的流產啊?”
“學校誰不知道啊,我新生報道的時候就聽老師說的,開班會的時候班主任還強調了千萬別學這種不良行為,難道你們班沒說?”
“沒有啊。”
“不說也沒關係,學校的人都知道。”
“那她怎麼還不別退學?我聽說她還是不良學生,初一的時候就經常打架曠課,還爬圍牆去網咖上網,學習成績還不好。”
“有關係唄,聽說教務主任是她叔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