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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人給她的不是什麼同學之宜,而是無休止的羞辱,從小到大,這群人跟著她從學前班到六年級,無聲無息的給了她多少心靈傷害。她本來也可以和別人一樣,每天都笑哈哈的上學放學,是這些人毀了她。
氣氛凝固,兩撥人僵持了許久,旁邊看熱鬧的梁海又起鬨說道,“你們要不要打?!這樣裝樣子給誰看啊!九爪上啊!怕女人幹嘛!”
也許是因為每個雄性生物都容不得別人說自己怕雌性吧,原本有點退縮的九爪因為這句話一下子惱火起來,又拎起板凳對打,即使不是二對一,九爪也不可能能贏。陳蘭花打架不像陳鳳嬌那樣用蠻力,她知道人身體哪個部位被打起來比較疼,通常都是照著那個部位揍下去。
原本觀戰的梁海一夥人也加入了,起因是陳鳳嬌把書本不小心砸到了他頭上。場面再次失控,有人見越鬧越兇,想去報告老師,但是被其他人攔住了。這麼精彩的畫面平時很難得一見的,告訴老師多沒勁啊!
一群男生圍著陳鳳嬌和陳蘭花互毆,誰也不肯認輸,誰也不肯讓步,吵鬧聲、謾罵聲、桌椅碰撞聲、尖叫聲……全部混成一片,到達鼎沸,就差把房頂給掀了。
陳蘭花發狠的時候很可怕,整個人就像沒了籠頭的野獸,雙眼泛著幽冷的兇光,她咬著嘴唇,一隻手扯住梁海的脖子,另外一隻手胡亂抓起什麼硬邦邦的東西就往人身上砸,往死裡砸那種。
梁海被砸得鼻青臉腫滿臉血,一班的女生全部退到教室門口,害怕得不敢靠近,前門和後面都有二班的幾個男生把守,外面看熱鬧的人進不來,裡面的人也出不去。等結束的時候,教室已經混亂成一鍋爛粥了。
最後老師下來的時候,陳蘭花已經坐回到自己位置上,除了衣服有些皺巴巴的,看不出別的痕跡。
她在所有老師眼裡都是一個學習成績好,文靜內斂不愛說話的好學生,肯定是不相信她會打架,所以被罰的也只有陳鳳嬌和梁海、九爪等人。
這樣的事情不是第一次發生,也不會是最後一次的結束。陳蘭花很厭煩這種生活,卻無力掙開。
放學回家之後,陳蘭花熟練的挑起簸箕去割豬草,摘菜,然後回來餵豬。陳文強去上中學之後就很少回家了,週末放假也不回,即使回來也是要了錢馬上就走,一刻也不多待。弟弟妹妹還小,幹不了重活,家裡很多事都是陳蘭花一個人扛;王月桂天天在外面忙到天擦黑回來,家務事也都落在了陳蘭花身上。面對這樣的生活,陳蘭花已經習慣了13年,不知道何時是個頭。
陳老頭一如既往的撒潑蠻橫,天天嚷著讓人供皇帝一樣供著他吃喝;陳蘭花很多時候都是冷眼旁觀不置一詞,面對這樣的家庭,她深感無力和無奈。
挑豬草回家的時候,打架捱了一板凳的腰被壓得很疼,陳蘭花皺了皺眉,走一會歇一會,比平時晚到家半小時。陳蘭荷已經把米飯上鍋煮好了,等陳蘭花回來喂完豬就可以炒菜吃飯了。
一般不是節氣的日子王月桂是極少買肉,每天就光是一盤青菜;中午他們放學回來也不會像別家那樣有熱飯吃,隨便喝一些早上剩下的粥就算了。喝完粥還要用水桶把昨天一家人換下來的髒衣服裝了挑到水庫那邊去洗,有時候洗完衣服回來還要喂一趟豬才能去上學。
今天陳蘭花割豬草就晚回來半小時,陳老頭就又開始罵,“又到處野玩!天都要黑了還不做飯!要餓死我嗎!你媽呢?上哪躲懶去了這麼晚不回來!一天天的往外跑!也不怕別人說閒話!快去找你媽上哪了!買肉沒有今天!也不知道整天拿著我兒子的錢去幹什麼!一分也沒見給我!你們一家討債鬼,吃我的住我的,還種著我的地,一天到晚連飯都不做給我吃,難道等著我做飯給你們這些短命鬼吃嗎!”
陳蘭花把豬草放好,然後默不作聲的提著笨重的大木桶去盛豬食,單薄的肩膀挑起兩桶差不多八十斤的豬食一步一步的往豬欄走。腰上的那一塊淤青傷就跟針紮了一樣疼,她咬牙挺著,沒有告訴任何人。反正說了只是會捱罵,除此之外又能得到什麼呢?
什麼也得不到。
這就是她的命,不是電視連續劇,不是編劇杜撰出來的虛構情節,就是真實發生在她身上,她就是主角,血淋漓的現實生活根本無法改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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