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濤微微頷首，看見服務員將李顯的飲料端上來，衝他舉起手中的咖啡杯。
“那為什麼是我呢？”
“恰逢其會罷了。”
李顯喝了一口味道有些酸的橙汁，有些皺眉，放下杯子後看著對方，語氣坦然。
要是你今天再晚兩個小時給我打電話，那指定是見不到我人了。
真的就是恰逢其會。
周濤並不以為杵，李顯這幅模樣反而讓他來了興趣，意有所指的問道：“李總應該瞭解過我的情況，挖我，你不擔心被針對嗎？”
“我不太瞭解你所說的情況指的是什麼，但是我想針對我的人瞭解過我的情況之後，應該不會有什麼出格的動作。”李顯攤了攤手，信口胡說。
背後調查的事可以幹，但是當人家的面還是不要說的好。
至於針對什麼的，雖然根據蘇月的訊息，那個一直壓著周濤的傢伙現在好像都是光彩的一個副總了，但他一小工作室，跟家大業大的光彩影業也沒有什麼交集，至於費那個勁針對他嘛。
聽完李顯的話，周濤沉默了片刻，然後喝完手中的咖啡，雙手交叉放在桌上，微微挺直腰背：“讓李總見笑了，人到中年就容易變的瞻前顧後。”
“我更喜歡將這種行為理解成一個人的經驗和能力都開始進入巔峰狀態之後的本能反應，就像開始狩獵的猛獸那樣，這是為自己尋找到豐盛食物前必須的過程。”
李顯食指在桌子上敲了敲，表面上是面帶微笑，嘴裡也說著自己都聽不太懂但是猛的聽起來卻好像很有逼格的話。
完了看著周濤依然八風不動的樣子，心裡不禁有些著急。
這些傢伙都是怎麼練出來不好好說人話的本事的？
直入正題就這麼難？
沉默了一會之後，周濤臉上第一次有表情變化，苦澀的搖了搖頭，“李總謬讚了，只是一個整天畏畏縮縮混吃等死的廢人罷了。”
聽見這句話，李顯心中一動。
唉，這句他聽懂了。
看這意思，是要進入狀態了吧。
他臉上的笑容逐漸放大，拍了拍手邊特意帶來的資料，“耳聽為虛，眼見也不一定為實，所以我一直認為唯有鐵一般的事實，才能說明一切。”
小鋤頭揮舞了一個星期，關於挖的人到底有沒有本事他也是要檢驗一下的，所以一早就做好了準備。
手裡的《紅和黃》他一直壓著沒繼續談，就是為了這會準備的。
看著那個資料夾，周濤愣了一下，既有對李顯如此直接的意外，也有對他的認識又加深了一分的感慨。
寧願等一個星期都不主動聯絡任何人。
這份堅忍可謂不動如山。
一旦選定了目標卻又毫不猶豫的拿下。
這份果斷可謂侵略如火。
現在的年輕人，不得了啊。
看著李顯那滿臉的笑容，他心裡忍不住浮現出一股難言的情緒。
最終深厚的養氣功夫，還是沒有讓他做出什麼異樣的反應。
抬起頭微微一笑，他主動向對方伸出手。
“深感榮幸。”
李顯看周濤愣了一會，本來還在擔心是不是自己之前的理解出現了誤差。
但是隨即就被他的動作就打了一個措手不及。
本能的握住那隻伸過來的手，李顯還沒弄明白狀況，面對耳邊迴盪著那句“深感榮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