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老婆，等我傷好了，我們就能去鬼界了，剛剛好，我們兩個人都懂鬼術，我們一定能夠找到鬼井，然後進入鬼界尋找你孃親！我們很快就能找到你孃親了……”
“然後呢？”小環突然打斷了陳凡的話，她的臉上，再也沒有一絲一毫的喜悅。
陳凡竟也呆了，他突然發覺，小環看起來並不開心。
“然後……然後我們就可以在一起了。”陳凡也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了，他並不遲鈍，他能看得出，小環對於前往鬼界，並沒有多麼興奮了。
小環低著頭，雙手緊緊地扣在了一起：“我們還要戰鬥到什麼時候？”
陳凡笑道：“不用多久的，等我剿滅天庭之後，就不會再有戰爭了。我們再也不用擔驚受怕的過日子了，那個時候，我們就可以過上幸福的生活了，我們蓋一個竹屋，生兩三個小孩，看著孩子一天天長大，教他們做人的道理……”
“不用多久，那是多久？你從來沒有想過嗎？”小環攥緊了被子。
陳凡內心如受針扎，他身上還纏繞著白色的紗布，在他昏迷的時候，小環不知道為他換過多少次紗布，每一次換洗的時候，紗布上都是鮮血淋漓。
他昏迷的十多天，不知道流了多少血，不知道吃了多少丹藥。
現在醒來了，他的心臟也沒有完全長好，他的心臟被打穿了，若不是因為他是個武仙，恐怕早就死了。
陳凡手臂上都纏滿了繃帶，用來固定，他咬緊牙關，忍受心臟內部傳來的疼痛，伸出手去，輕輕地握緊了小環的手。
“相信我，很快就會結束了。我們不會這樣一直殺下去的，我們會過上安穩的生活的，相信我！”
“我不是要安穩的生活，我只是想要你好好的，你知道嗎？我只想要你好好的！”
她抬起頭，淚水奪眶而出：“我好害怕，我不知道何時才是盡頭。你以為殺遍天庭就沒事了嗎？那些神會容忍你嗎？你還要殺到神界去！你以為殺到諸神顫抖就沒事了嗎？你還會一直殺下去的。我……我好害怕，害怕我們永遠都……”
會殺到什麼時候，誰知道呢？
到了這一步，他們已經迷惘，他們彷彿看不到未來了。
未來彷彿就是一場殺局，你殺光了仙界的人，還有神界等著你去殺，殺到最後，自己總有戰死的一天。
難道戰死，就是他們想要的生活嗎？
這樣的殺戮，何時才是個盡頭，她似乎已經厭倦。
就好像這繁忙的人生，究竟要奮鬥到什麼時候，才是個盡頭？
或許只有死的那一刻，才是盡頭啊！
“我也不知道，我們究竟要殺到什麼時候。或許殺到天庭，或許殺到神界，或許永無止境了！可是我能向你保證，等找到你孃親後，我們就結婚。”
“這樣的生活，讓你擔驚受怕！讓你很沒有安全感，我可能隨時都會戰死！這樣的我，你還願意嫁給我嗎？”
陳凡抬起手來，手臂扭動的一瞬間，再度牽動了傷口，這讓他感覺心臟都幾乎撕裂開來，可他還是想要伸手去握住她的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