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之後,花流水渾身綁著繃帶,躺在床上,他的後背多處骨折,當他醒來的時候,他突然發覺自己躺在一張床上。
這張床自然不是他睡的床,床上還有淡淡的香味,被子跌得很整齊,看不出一點褶皺,床上連一根頭髮都沒有,看得出這床的主人是一個很乾淨的人。
他躺在這張床上時,竟覺得全身發熱,心中有些許躁動:“這不是晴雪姑娘的床吧!”
“我睡了多久了?”
他又想起昏迷前的最後一刻:“晴雪姑娘答應我了?她答應我的表白了。哈哈哈哈!哎呦,好疼,骨頭斷了……”
他這才發現,後背的骨頭已經被李毅風踩斷了,現在腰肢根本無法扭動,就像個毛毛蟲一樣癱軟在床上。
吱呀!
門突然開了,百里晴雪端著一碗湯藥走了進來:“你醒了?”
花流水點點頭,心中感覺快要幸福死了,晴雪居然對他那麼好,他只覺得就算是死了也值得了。
他用手撐著身子,想要坐起來,卻發現自己只能躺著。
“流水,你別動,你受了傷,現在還沒有恢復。”百里晴雪將這一碗湯藥放在床邊,便立即過去扶住了花流水。
兩人的手握在一起的時候,花流水內心激動不已,可當他看見百里晴雪一直垂下的右手時,他的心有不由地疼痛了幾分:“晴雪,你的手……”
百里晴雪微笑著道:“我的手已經沒事了,骨頭已接上,過一段時間就會好。”
花流水怔怔地看著她,隨即,他下意識地伸出手去,輕輕地握住了百里晴雪的手,她的手是這樣的柔軟,手指修長,手背光滑,任何人的手都會有些缺陷,手指或是太長,褶皺或是太多。可他握著這一雙手,竟真是完美無雙,手指長一分嫌太長,短一分又嫌太短,彷彿手本就該像她這般。
花流水竟真的痴了,他感覺自己彷彿做夢一般。
百里晴雪坐在床邊,竟然也完全沒有躲避,這些天來,她一直在照顧花流水,她已經有三天未曾閤眼了。床讓出來給花流水,她自己也就沒有再睡。
“我餵你喝藥吧!”百里晴雪只有一隻手能動。
花流水聽見後,立即鬆開了她的手:“我自己來就好了,我手還能動的。”
百里晴雪抓起了湯匙,卻是嚴肅地搖了搖頭:“你好好休息,不要亂動,不然骨頭會再度鬆散的。”
花流水只好乖乖地聽話了,同時暗暗祈禱,要快一點好起來才行,只有好起來了,才能照顧晴雪。
百里晴雪端起了湯匙,吹了吹之後,又用唇抿了抿,感覺這湯藥不燙了,才送到花流水的嘴邊。
“晴雪,我們這樣,算不算間接性接吻啊?”花流水又貧嘴了。
百里晴雪的臉更加紅了,她竟從來沒有想到這一層,她眉頭微蹙,含羞帶怨:“你……你要是再胡說,就自己喝了。”
花流水依舊笑嘻嘻:“我是個病人,晴雪你怎麼忍心讓我自己喝呢?”
……
……
陳凡正躺在凌雲宗的禁地之內,這裡是一個地下洞,他就躺在地上,身旁還帶著一壺酒。
他從不愛飲酒,那隻因他從未嘗過孤獨的滋味。
他若是嘗過孤獨的滋味,嘗過愁苦的滋味,酒水便從不離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