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又與我等何干！杜玉笙，你我修仙一生，為的都是那長生不老之術，你口口聲聲說為天下蒼生。”
“我問你，天下蒼生，與我何干？”
“如果不能長生不老，就算保護了天下蒼生，我們這群老頭，還不是要化作黃土嗎？修仙一輩子，為的究竟是什麼？”
杜玉笙愣了一下，他看向步青雲的眼神，就好像看見了上一任掌門蕭問道！
蕭問道也是如此，他一心求仙問道，從小就取名叫蕭問道，他有兩個兒子，一個叫蕭峰，一個叫蕭火，兩人都死在陳凡手裡。
蕭問道從小天資過人，與劍逍遙兩人，被視為凌雲宗的曠世奇才。
沒想到多年前的那一件事，讓蕭問道走火入魔，劍逍遙更是因此離開凌雲宗，再也不回凌雲宗，從此浪跡天下，寧做一個不起眼的小劍客。
可蕭問道一行求仙，他太向要成為武仙了。他的內心，只有這麼一個慾望！如果成不了武仙，那還修仙個屁啊！
說什麼為天下蒼生，那種話，誰都知道是騙人的。
杜玉笙想起了蕭問道的一生，他突然怔住了，為什麼每一代掌門，都會變成這樣？
是不是因為掌門知道了太多事情。
是不是因為掌門知道的事情，他們首座不知道。
往往不知道，才沒有痛苦啊！
“杜玉笙，你我兩人合作，抓住小環，逼問她妖界之門開啟的方法，等妖界之門一開，我們就衝入妖界，奪取妖魂尖晶石，只有這樣，我們才能長生，我們才能永生啊！哈哈哈哈！”步青雲笑得瘋狂，他感覺，近了，很近了，只要一伸手，彷彿就能夠成為武仙了。
杜玉笙愣住了，他的心裡，難道就不渴望成仙嗎？他難道就不渴望，長生不老嗎？
如果給你永恆的生命，你不要嗎？
不要的大概都是傻子。
杜玉笙不傻，誰也不想死啊！
人生苦短，百年算長。
可我們，終究都逃不過這宿命，終究都要化作卑微的黃土！
步青雲見說動了他，他笑得更加瘋狂了：“哈哈哈哈，杜玉笙，那十瓶妖血，都已經完全檢查過了，小環，她就是那個妖界之門開啟的鑰匙！她……她就是鑰匙啊！”
“你瘋了，步青雲，你真的瘋了，你被長生的慾望迷失了心智啊！你現在這個樣子，有多麼醜陋你知道嗎？”
杜玉笙抬起手，一拳毀在步青雲的臉上，將步青雲的鼻樑都打得塌陷：“步青雲，你醒醒啊！”
步青雲突然抓起玄冥刀，一刀捅向杜玉笙。
好在杜玉笙反應迅速，用手硬生生地接住了玄冥刀，他右手抓在刀身上，玄冥刀鋒銳的刀芒隔開他的手心，一滴滴鮮血流淌在刀身之上。
“這是陳凡的刀！只有陳凡才能夠壓制住這玄冥刀的煞氣，而你，根本就不行啊！呵呵呵呵，真可笑啊！你已經輸給陳凡了，步青雲！”
杜玉笙用力抓緊玄冥刀，可即便如此，玄冥刀還是刺進了他的小腹中，傷口足足有一個手指那麼深。
“或許，凌雲宗一直都錯了！”
“或許求仙問道，本就是一個錯！”
“或許，長生不老，本就是這世間最大的錯！”
可到底，錯的是什麼？錯的，究竟是什麼？
杜玉笙想不明白，這是一個永恆的命題，沒有任何人能夠解答，人性的慾望，本就沒有人可以解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