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橫喬裝打扮潛入金鄉縣裡,原以為自己行蹤隱秘,只要不去故意招惹事端,全身而退該當沒有問題。
卻不知就在他踏入金鄉縣城沒過多少,插翅虎便叫街頭閒漢認了出來。
宋江、雷橫走脫,王倫豈會全然沒有準備?
有著聖手書生簫讓在此,自是畫影圖形,交付縣裡人手仔細防備。
張三李四收攏了潑皮閒漢,把個金鄉監視得格外仔細。
縱使雷橫怎麼換裝,如何瞞得過這些整日街面打混的人來?
閒漢認出雷橫,自是跑去報給張三李四,好請了賞錢快活一番。
自從接了這個差事,張三李四別提多麼逍遙,如魚得水都不足以形容兩人而今的狀態。
近來金鄉縣裡已然叫兩個不再滿足,私下裡商議著早去濟州熱鬧。
只是手上功勞不足,便是仗著林沖、魯達兩個頭領的看著,也是不好輕易提出。
他倆此時哪裡還有潑皮做派,渾然把自個當做了梁山的肱骨,恨不能多多立下功勞,彰顯與眾不同。
手下閒漢來報之時,張三李四正在茶棚閒坐,一面瞧著街面熱鬧,一面嘴裡說些閒話,快活的如同神仙一般。
聽聞稟報,張三李四自是喜不自禁,真個要啥有啥,想啥來啥,心裡念著功勞,功勞便是長腳。
兩個雖是喜出望外,到底不是蠢漢,知道插翅虎雷橫也曾是鄆城有名的好漢,不是自家兩個兄弟能夠拿下。
當即議定,張三跟著閒漢盯住雷橫去處,自有李四稟報召家夫婦。
那夫妻兩個都是上好的武藝,又擔著縣尉的官職,最是適合處理此事。
李四報信自是不提,且說張三跟著手下一路尋了過去,見了個農夫左顧右盼。
張三瞧個清楚,還真是那都頭雷橫,當即給了賞錢,吩咐閒漢遠遠跟著,他自尾隨雷橫。
跟了一段,張三發現這插翅虎倒也謹慎,避開了大路不走,專一尋著小巷通行。
生怕被他發覺,不敢靠得太近。
便是如此,漸漸卻也叫張三瞧出門道。
他本是街面打混,這金鄉又遠不及東京繁華,大街小巷沒費功夫便叫他混了個熟透。
別看這前任都頭刻意繞路,大的方向卻是衝著縣衙。
張三心裡尋思,雷橫多半尚且不知知縣李曼已被梁山圈禁,便是那縣衙如今也只是個擺設。
想到這裡他反倒輕鬆許多,既是奔著縣衙而去,就更不需跟得太緊,他張三大爺日後可是州府裡的頭面人物,萬不可折在小小的金鄉縣裡。
沒過多久,李四便領著召家夫婦,崔埜、文仲容兩個都頭並一干衙役順著張三留下的記號追了過來。
見著四個頭領一併來了,張三自是舒了一口氣兒,笑嘻嘻的上前見禮,便說只那雷橫一人,哪裡需要勞動四位頭領。
四個頭領卻是不似他這般輕省,寨主早有交代,此事不好疏忽,只是對著張三不好多說什麼,召忻擺了擺手,問起雷橫情況。
張三李四看似散漫,其實心裡明白,加上林沖念著恩義,時常提點兩個,大事上從來不敢含糊。
見召頭領發問,張三不敢怠慢,收斂了潑皮模樣,正兒八經拱手回話,把心中猜測說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