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亦瑤挑起了眉:“郡主?就是那位封地在鳳陽的朝陽郡主?”
“嗯。姑祖母當初也是率兵百萬,擊退了南疆的一位奇女子,只可惜……當初一直被傳姑祖母不婚是因為和先皇有私情,連自己打下來的兵權都被人造謠說來路不正,姑祖母一氣之下就向先皇請命留在南部鎮守邊疆,先皇也把南部最為富饒的一塊地給了她做封地。”
“這麼說來,當時的雲家還是風光無限的啊,怎麼就一夕之間家破人亡了呢?”
“……當年雲家家主,也就是我的外祖父,不想把全部勢力壓在皇上身上,因此還在暗中幫錦王做事,後來錦王敗北,這些事也被翻了出來,群臣激憤,要求重懲雲家,特別是王家,對雲家更是恨不得除之而後快,姑祖母親自回到京城,為了護住姑母和母妃,一頭撞死在了朝堂之上,雲家自此沒落。”
江亦瑤一手撐著下巴,杏眸轉動,似乎是在思考著什麼。
“這朝堂之中,果真是雲詭波譎啊。”
像是一個大型賭場,每一步都是在賭,賭對了,封官進爵,賭錯了,滿門抄斬。
“京兆尹院那邊怎麼樣了?”
“京兆尹楊大人是個公正不阿,只忠於皇上的大臣,最近在調查城北莊子那邊的事情。”
“這件事查不出來結果,那些流言也都是假的,到最後說不定還會查到我身上來,你儘快找個法子,讓這件事不了了之。”
“找個法子?比如?”
江亦瑤皺眉看向景恆,“比如隨便找個死屍,給他加上一件江家的信物,死無對證,江望不承認,肯定還會暗中找人把自己從這件事中摘出去,他能當這個京兆尹這麼多年,即便再忠心,也不可能一點人情世故都不懂,江望畢竟是正二品的尚書,他一個京兆尹,也會懂得適可而止的。”
“嘖,你這想的還挺好,這麼一來,你的話反正是天衣無縫了。”
“畢竟我受傷可是世子爺和文大人親眼目睹的。”江亦瑤看向景恆,微微一笑。
“你當時是不是就想到了這一點,然後把我和文川也算計了進去?”
“呵,我要是有這麼大本事,還至於明知後宮裡沒好事卻還不得不去,只得提前找你幫忙?”
“可別這麼說,你雖說是找我幫忙,卻是把皇上也給算計了一遍啊。”
“你是共犯,也別多說。”江亦瑤從椅子上起身,朝外面喊道:“雲竹。”
“小姐。”雲竹推門進來應道。
“最近府裡如何?”
雲竹知道自家小姐問的是什麼,“夫人這幾天和藍夫人一起出去了幾趟,大多是禮佛,老爺一直在院子裡,前幾日叫人買了幾條錦鯉回來,養在池子裡,這幾日就天天照看這幾條錦鯉,也沒出去,少爺除了每日去大理寺外,還會和其他的一些官家子弟,官員出去聚聚。”
“哥哥在府中嗎?”
“在的。”
“走,去哥哥的院子一趟。”
景恆:“??那我呢?”
“你愛去哪就去哪。”丟下這句話,江亦瑤就帶著雲竹走了。
江慕辰的院子和素行閣有些相像,一樣的佈局,只是少了些植物。
“亦瑤怎麼來了?快坐。”
江慕辰本就生的俊俏,但和妖冶魅人的景恆不一樣,江慕辰是溫潤如玉的謙謙君子,一襲白衣,讓他看上去更顯得溫和謙遜,彬彬有禮。
和一身青衣的江亦瑤站在一起,不知情的會以為這是一對佳偶。
江亦瑤順勢坐下,“有些事情想來和哥哥商量一下,哥哥可方便?”
“方便,亦瑤說吧。”江慕辰在妹妹對面的椅子上坐下。
江亦瑤扭頭看了看雲竹和長寧,兩人識趣地出去並關好了門。
“哥哥進來和別人出去,這些人之中,可有人向哥哥表達出拉攏之意?”
“確實是有,”江慕辰頓了頓,似乎是在回想,“而且他們都分屬於不同的勢力。”
“那在這群人之中,哥哥覺得哪個是可以放心依附的?”
江慕辰輕輕一笑,“說出來亦瑤可能會不高興。”